图将马绳递给守门的小厮,只见朔择站在小院内。
他低头看着图精心种的花,眼中淡淡的,听到门外的动静,缓缓抬头,看见是图,眼中流露出欢欣:
“图,你来了?”
“兄长。”图走到他的身边:“兄长在看什么?”
朔择的手轻轻抬起那朵小花:“摩诃国常年风沙严重,早晚温度差的很多,你竟然能将它们打理的这么好?”
图低眸看向他指尖托着的小花,笑了笑:“这花是兄长送给我的,我定是要好好照顾。”
朔择有一瞬的愣神,随后问她:“我很开心,你可以照顾的这么好。对了,你刚刚去做什么了?”
“去悲悯园。”图解下身上的弓和剑,晃了晃手指上的戒指:“兄长送的这银戒很好用,今日去打野羊的时候,差点被伤到,幸好这有它,多谢兄长。”
“又去悲悯园了?”朔择有些不喜。
“怎么了?”
“我不是和你说过,悯君此人深不可测,你靠近他恐怕会对你不利。”
图看向朔择,语气微微不悦:“我与悯君互为知己,我喜欢他的品格高洁,超凡脱俗,怎么到兄长这里,却成了深不可测了?”
“你......”朔择脸色变了一瞬,转而有些失望地对她说:“那你保护好自己。”
“我会的。”
她问:“兄长此番前来,又是何事?”
“没事不能来看妹妹了?”
图轻轻一笑:“当然可以。但是兄长自从我立府而来,就从未来过,今日突然来访,让我有些措手不及罢了。”
朔择无奈:“是我以前忽视了你,我以后会改的。”
“兄长进来说吧,莫要再门外站着了。”图听他这么说,有些欢喜,邀请朔择进门。
朔择无奈地看着自己这个单纯的妹妹,笑着进了门。
图赶忙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吩咐下人准备茶点:“兄长定是吃了饭才来的,准备了些茶点,希望兄长莫要嫌弃。”
朔择摆摆手:“怎么会,阿图多心了。”
她坐在朔择身边,撑着头看着他,像个小女孩一样眨眨眼:“兄长,你以后可以常来吗?”
朔择只是对她展示出了一点点对图的善意,图便紧紧地抓住,母亲死后,她太渴望亲人的爱了。
父王她从不奢求,她总是追随在朔择的身后,希望朔择可以看她一眼,分给她一丝亲情,她便会高兴很久。
朔择看着她闪闪发光的眼睛,摸了摸她的头顶,语气不自觉地温柔了起来:“当然可以。”
图笑了,她发自内心的高兴。
但是可惜,朔择不知道图的心思。
朔择问她:“阿图对武试准备的如何呢?”
“上午练了会儿,临阵磨枪,对上兄长万万是比不过的,但是可以在武试中保全自己!”
图突然想起悯君对着空气打两拳的模样,也在空气中比划了两下。
朔择点头:“那就好,希望阿图在这场比试中获得个好成绩。”
“兄长希望做继承人吗?”图沉思许久,她鼓起勇气问:“若是兄长想做继承人,我可以帮助你。”
图不想做王,她不认为自己能做好一个王,若是其他兄弟姐妹做了王,自己又如何在摩诃国生存?
若是自己帮助兄长登上王位,自己是不是就可以活下来,可以离开摩诃国?
朔择意外地看向她:“你想我做王吗?”
“如果兄长想,那我便帮助兄长。”图坚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朔择半信半疑,他看着图:“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你是不是......知道荷拉降下的神谕?
“我只知道,兄长想做王。”
她的声音平静且肯定,而且通过众人的反应,她早已猜出自己和荷拉神谕有关,可能直接关乎继承人。
她不可一直沉浸在朔择给自己带来的虚无缥缈的亲情里面,她要为自己筹谋。
如果摩诃国注定灭亡,也不该灭在他们这一辈手上。
朔择聪明冷静,是一个绝佳的领导者。
但是她这一步走错了,朔择和濂,哀影他们一样,毫无仁爱之心,甚至,朔择对她的杀意,远远超过了所有人。
“是啊,我想做王。”朔择大大方方的坦白:“被濂他们压了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想,站在权力的巅峰是个什么感觉。”
“那我便助兄长,登基为王。”
朔择沉默良久,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图有些紧张,他缓缓出声:“图,你我平安便是,不必参与进来。”
“兄长......”
图很意外,朔择竟然拒绝了她的帮助。
只是不想她卷入斗争之中?
她感动不已,暗暗发誓,一定要保护好兄长,即使兄长不需要她参与,她也不会让人很人伤害到他!
朔择与她闲聊了一番,嘱托了几句话便离开了。
与此同时,赫蒙打算再去找图谈谈,半路上遇到了离开图府邸的朔择,赫蒙没有打算现身,隐匿在暗处打算等他走了再去找图。
只听朔择对身边的侍从说道:“没想到图装的越来越好了,竟然拿我当幌子,说要助我为王?”
“殿下,说不准图殿下是真心的呢?”
“真心的?”朔择沉声问他:“若是真心的,就不会在巫术比试上和十四那个小崽子瞒天过海,欺骗所有人!十四那小崽子说完了之后,给我都吓一跳,谁知道图竟然能如此剑走偏锋,以失败收场!更不会在比试过后,快马加鞭,收走悯君偷走的那片龟甲。”
侍从不敢多说,朔择沉声嘱咐道:“告诉濂和哀影,一定不要让图活过武试。这次,不管图是否成功,看王对荷拉的恐惧,都会把继承人给她,到那时候,我们都得死!”
朔择在暗中对图做的坏事不少,事情如果败露,图一定会杀了他。
赫蒙在一边听到这话,便知道他们很快就要对图出手了,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