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睿举着相机,记录着大家带着醉意煽情的模样。
室友A提酒道:“致我们不灭的友谊,祝我们似锦的人生!”
酒杯碰撞间,话落人心底。
眼泪在眼睛里打转,明明自己不是小孩子了,明明早已经习惯了离别,但离开很好很好的人时,真的舍不得。
夜来微醺,酒道别离,郝睿拍下室友B和室友C因为谁打车而争吵的样子。
室友A则是在一旁和男友道别,他俩一个地方的,倒也毫不煽情。
镜头里的室友B和室友C笑着笑着哭了,哭着哭着又突然大笑。
飞离北方的候鸟,是否也会回头张望?
终于曲终人将散,走出房间,喧嚣少了些,心也静了不少。
郝睿准备打个车去机场附近订好的酒店睡一晚上,她一边看着手机上的订单,一边走向电梯。
就在几人进入电梯时,一群男人吵吵闹闹地冲了过来,只见之前那个醉汉被身后几人追着跑向电梯。
醉汉身后的人大喊:“小心!他手里有刀!”
快要被抓住的一瞬间,醉汉伸手挡住电梯门,随后掏出一把匕首转身对着那群人吼着:“别过来!不然我把他们全杀了!”
醉汉身后几人赶紧停在原地,醉汉走进电梯依旧时刻提防着电梯外的人。
“你们别动,我不会伤害你们的。”
见对方手上拿着刀,郝睿几人自然是不敢乱动。室友A男友紧紧抱住室友A,室友C和室友B也将郝睿环在中间。
“按一楼!快点!”
郝睿战战兢兢地按下电梯按钮。
男人身上的酒气冲天,汗也浸透了全身,狭小的电梯里满是臭味。
电梯里的时间仿佛禁止,唯有呼吸乱了方寸,恐惧布满空气。
四楼,三楼,二楼。
电梯显示器上面的数字好似倒计时般催人紧张。
终于,一楼到了。
几人紧绷的内心放松了不少,将门口让给醉汉。
醉汉正要出电梯门时突然转身看向几人,随后他用匕首指着郝睿说:“你,你得做我的人质!过来!走我前面!不然我把你们都杀了!”
刚要松口气的众人,内心突然紧绷。
郝睿心中的恐惧如同炸弹的引线被突然点燃般瞬间膨胀,唇被吓得发白,脑子更是一片空白。
室友B和室友C却死死抓住郝睿,丝毫不想让她被醉汉带走,醉汉见郝睿不动,愤怒地一刀扎在室友B腿上,室友B大叫着跪在地上,心中满是愤怒和恐惧,但还是恐惧更胜一筹。
醉汉抽出刀,嘴唇上不知是汗是唾沫,颤抖着大喊:“我叫你走我前面!”
郝睿这时也是慌了神,但她还是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说道:“好,好,你别伤害我们。”
她说着:“没事的,没事的。”
不知是说给醉汉,还是说给室友B,还是说给自己听。
郝睿走到醉汉面前,醉汉左手扼住她的脖子,右手拿匕首抵住她的颈动脉。
走出电梯,只见电梯口已经被几名警察围住了。远处的街道上还停着两警车,红蓝的灯光交错,警鸣此起彼伏,郝睿有些错愕,以为自己来到了世界末日。
但脖子上冰凉的触感将她拉回现实,她被挟持了!
郝睿能感受到醉汉的全身都在颤抖,醉汉低语着又怒吼着,却像是已经失去了语言组织能力般重复着:“不要靠近我,不然我就杀了她!让我走!我要回家去!”
醉汉稍稍用力,锋利的匕首便将郝睿的皮肤割破。
一个胖胖的中年警察伸出双手尽量表示自己的友好说道:“请你冷静,不要伤害她,我们会满足你的要求。”
醉汉重复地喊着:“让我走!我要回家!”
绝望,恐惧,后悔,肾上腺素飙升成回家二字。
中年警察退后一步,示意其他人给他让开一条路。
他说:“能不能让我做你的人质,我保证你能回家。”
醉汉却是不干,情绪激动,皮肤通红像是血管快要裂开,他用匕首刺向郝睿的右手臂,鲜血顺着她的手臂滴在地上,一股剧烈的疼痛刺激着她的神经,让她疼得脸色惨白。
“不要说话,不要动,不然我就杀了她!我只是想回家,我只是想再看一眼我的女儿,求你们了,不要逼我啊!”他说着将匕首拔出,又架在了郝睿脖子上。
醉汉挟持着郝睿走向自己的车,警察们不敢有任何动作。
醉汉明显精神不正常,他们知道稍有失误就可能会导致郝睿被害。
天黑得不行,警察也没把握能一击射杀醉汉,郝睿的心里更是黑得不行,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砧板上的鱼,甚至她连反抗都做不到。
她听到警笛声,树叶婆娑声,还有醉汉和她沉重的呼吸声,她感觉自己的脑子清晰得快要爆炸了,随着肾上腺素的分泌,她的感官被放大了不少。空气似乎变得异常沉重,压得她的每一寸皮肤都想要得到解脱。
醉汉将她带到一辆黑色的越野车旁。
“快上车!”醉汉一边警惕地看着周围,一边让她坐上了副驾驶座。
警察们都在十米外,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被丢上车。
醉汉从车前绕到驾驶位,郝睿很想打开车门逃跑,但她的身体却不听使唤,极度的不安占据全身,根本动不了!因为仅存的理智告诉她,她肯定跑不赢醉汉。
一瞬间万念俱灰,她意识到自己即将和最好的逃跑机会擦身而过,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右手传来的麻痹感让她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
“砰!”
一声枪响将她的哭声打断,她本能地抬头看去。
却什么都没有看见,醉汉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而一个穿着皮衣的男子站了起来,他举着枪对着地面,眼神坚定地盯着枪口所指的方向。
三秒之后,他来到了副驾驶前,打开车门将郝睿抱下。
“你没事吧。”
郝睿紧绷的神经在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