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蔚连忙摇头,“我……我不饿了。”她瑟缩着往后退,她想回家。
打了五十多仗,张嬷嬷才咽气,没有人敢抬头去看。林蔚恨不得化身成一个鸵鸟,将头埋在地里,看不见也听不见。
七郎将竹蒸笼往她手里塞,“拿着,张给事可担心的很,别饿着了。”
“我不要。”林蔚又想哭。清秀脸上怯怯,可怜极了。
“赵七娘不也是刚来?这些你收着,晚上饿了和二娘一起吃,可别饿着了。”
张居翰被林蔚打了手,在一旁冷着还没回过神,就被七郎拉走了。八郎收尾,也跟着会内侍省。条凳所在的青石板缝隙中,还有未干涸的血迹。
等人全走了,庭院的时间才重新走动,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张给事好可怕,我在他面前头都不敢抬。”
“不过长得是真好看,宫中最俊美的便数他了吧。”
“嘻嘻,只可惜是个太监。”
“要不是太监,恐怕也不会这样有病。”
“嘘你可别被听到,小心你的皮。”
赵七娘站起来,揉着膝盖,“我也只在宫外听过他的名声,今天一件,外面传的都算含蓄。”
“你同他认识吗?”
林蔚皱眉:“我才不认识他。”她快速看了一眼那滩血迹,将赵七娘拽进房间。
“我们能不能提前出宫?”她直截了当的问。
赵七娘有些惊讶,“你问这个做什么?这是不可能的,十年是最短的时间了,长的甚至要待在皇宫四十年。”多得是命丧黄泉的苦命人,能全须全尾出去,都是积了八辈子福气。
“这里太恐怖了。”林蔚哭着一张脸,“你刚才看到了没有,他想要馒头闷死我!”
“而且这里随便一个人都能寻由头打我。”林蔚揉着脸,将宫道发生的事说了。
“这在宫中很常见,我们宫女只能走墙角。”
“这和蟑螂老鼠又有什么区别?”林蔚小声说,“怪不得那些宫斗剧里,都想当皇后。”
“你嘟囔什么吗?”赵七娘拿了一个馒头,掰碎小口吃着。
林蔚也拿了一个,“没什么,就随便念叨几句。”
“在主子面前做事可不能这样做,不然死都不知怎么死的。”
“我知道。”林蔚闷闷不乐,“我也不想在他们面前伺候,我就想扫扫地,扫三年,然后被放出宫。”
两人正说这话,吕四娘推门进来了,一反之前嚣张的态度,“二娘,之前都是李嬷嬷强迫我说的,你可不要当真啊。不过我真的好奇,张给事是你什么人?怎么会替你出气?”
林蔚皱眉:“你哪只眼睛看到他替我出气了?分明就是李嬷嬷她自己犯了事情。”还有一点,就是张居翰这人实在太过于残忍。张居翰就是一个愉悦犯,做什么全凭自己心情,林蔚可一点不想和他套近乎。
“哦哦,是这样啊。”吕四娘讨好的笑笑,不在多问。
赵七娘一副不赞同的神情,凑到她耳旁悄声说,“张给事也是皇帝身边的红人,若不是年龄太小,早就挤开徐贵田成大监了。你若认他这个关系,宫中无人敢欺负你。”
林蔚抿嘴摇头:“我不要。”
赵七娘摇头:“总有你吃亏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