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出世,长到四千岁之时,您便不用再做戏,顺理成章地夺舍重生,这是您三人中最早可以夺舍的。您已经有了先手的机会,那白塍上神的壳子如今在何处都不知晓,上神的神魂更是无踪,就算重生了,想必也不会再是您的对手。”
天帝道:“话虽如此,我总是不放心,龙妖是母神最喜爱的女儿,母神几乎将所有能教的神术都传给了她,龙妖不仅可以时时见到母神,母神为了抬举她,甚至封龙族为妖王之王,地位凌驾于一切妖族之上,难保母神不偏私,惦记着龙妖,两何况,我那白塍师弟善卜,人又聪明绝顶,他就这么死了,我还真是有些不放心。”
巫方略一思索,接着道:“如此便更好了。”
“好?”天帝冷笑两声,“巫方,你是觉得王师的地位还是太高了些吗?”
巫方连忙扣头道:“臣不敢臣不敢,臣只是这样想,母神越喜爱龙妖女神,必定就越厌恶白塍上神,女神已经不能重生了,这所有的罪责都是白塍上神的,既如此,母神又怎会放任白塍上神舒舒服服地重生呢?”
此话说的天帝更加舒坦了,心中的结也结了大半,不仅略有得意道:“重生了也无妨,不用母神,本帝就收拾的了他。他神陨的时候,那神脉六界谁也没见过,亦不像本帝顺利投放到了壳子里,都说那神脉实则是被他毁了,他这性子,散漫孤僻,不讨人喜欢,以前就疯起来没人样,做这些事也不奇怪,神脉都没有了,他拿什么与本帝抗衡。不过说起来,白塍那壳子,或许早就面世了……”
巫方疑惑道:“您是说冥王?”
天帝微微颔首,道:“封河是我们三个的后人,这是众所周知的,当时我也做了两个壳子,起先我只以为他是那个备选的废物,本想早早的抓过来杀了,毕竟虽说是备选的,但是当初投放神脉之时,并不能确定是让哪个壳子接住了,若在他手里,也好尽早拿回来,我夺舍用的壳子,必定是要身居天帝高位。故以本帝特意去请教过金乌,得金乌上神法言,瞧那封河长相俊秀清雅,倒有几分白塍的样子,金乌上神还说,封河最后会死在一位神的手下。既知道他不是本帝的壳子,最后又会有神帮本帝终结了他,本帝才放下心来,将他发配到冥府。”
巫方心中闪过一丝疑惑,金乌上神是出世神,性情狂烈暴躁,心思粗不拘小节,如何会特意去关注封河这样一个小辈?
但如今天帝正得意,巫方绝不敢贸然提起这话来扫他的兴,只小心翼翼地开口奉承道:“上古时代,两位儿神就是您的手下败将,如今您已占的天时地利人和,自然是无往不利。”
天帝得意地大笑了两声,闲闲道:“当初凡间妖兽作乱,人神两族不得解救之法,母神为了清除祸患,驯服驳、天狗、九尾狐,让其托生与人、龙、狐妖之腹,生而为神,由我母亲一起抚养长大,混合四族才有了我们三个,神兽大战,我三人居功甚伟,本就应高居神位,受万世供奉,只可惜,底下贱妖们作乱,眼馋我们亦是妖,怎就能成神不死,那时候众神也怀疑我们三个,说我们三个生于凡间长与凡间,怕是沾染了凡间七情六欲,身有缺陷不能为神。所以后来才有了夺舍重生这样麻烦的法子,不仅如此,众神还降下封神榜,封了一批新神,放在三重天由我管着,这才平息了这场霍乱。罢了,不说这些了,还有一事,本帝心中不安。”
“何事?”
“那个方、方六梨,虽说龙妖不能重生了,但母神直接将龙妖的神脉给她了,又让她管凡间难事,难保她不会越来越厉害。”
“天帝大可放心,”巫方道,“一则女神神脉当时已毁大半,二则,此人毕竟是在天帝掌控之下,母神言说与她三成龙妖女神智慧,天帝可略施手段,只给两成,两成之下,便也只是比常人聪慧一些。天帝若不还放心,大可将她放到一个艰难的环境中,同时给她挂上封印,画地为牢永远困住她。”
天帝道:“处所本帝早就想好了,方六梨虽永不封神,但毕竟是古神后人,自然要有个高贵的处所,她生在东方异界那里不属六界,一切混沌,险象环生,住不得人留不住妖,就把定界阁放在那里,也省的她奔波,自然了,她就算是住下了,也无法结党营私。封印倒是可行,可封印亦会破,巫方,依你所见,如何才能长长久久地困住她?”
“回天帝,古训云,众神封印,必要有解封之物,解封之物消失毁坏均会破除封印。若要永远封印,就要找一个存在、坚固却永远都找不到的东西。”
“何物?”
“龙妖女神生前有一神器,名曰金错刀,此刀后来被您扔到了阴鬼山由众恶鬼看着,阴鬼山是天帝直接统治之处,万事便利。女神既已神陨,这世间除了与她最亲近的人,也就是异界里的定界阁主外,自然再也无人可以驾驭的了那把刀,就算刀落到旁人手里,也只不过是一件比寻常神器略好一点的东西,发挥不了它真正的作用。若用此刀作为封印,便成了一把长久的钥匙。此法宛如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乃无头解,定界阁主若出封印,必要拿刀,可偏偏她出不得封印,就拿不到刀。”
“好!好!巫方,你果然是大智之人,不辱没你祖先的智慧!”
天帝闻言,哈哈大笑,心中大石尽数落地,自此高枕无忧,心安思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