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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破院 01定界阁(1 / 2)

民间曾有这样一个传说,西风起的时候,你若手握一枝花,在风中虔心祝祷,就能得见神仙心想事成。

又说异界有一定界阁,进了界口,上了渡山路,沿着一条羊肠小道一直走,七扭八扭山路十八弯,也许要绕上一天,也许一转眼就到了,但你若说画了路线图,那就是难为众位缘客了,谁都说不好定界阁到底在哪,很多人都说去过,但是说起路线来还是一头雾水。

传闻里面住了一个人美心善的大菩萨,你求什么她都帮你回来后都有了大造化,事后旁人问起怎么去的,众说纷纭,有说在南方的,有说在北方的,方向路线甚至定界阁的模样都不同,也不知传出了多少版本。

倒是没有人见过定界阁的这个主人进出过。女主人种了五颗苹果树,但是她叫六梨,方六梨。

现在是秋日苹果都熟了,方六梨拿了个筐子站在树下摘苹果,有烂的大了掉在地上的,她就拿脚踩烂了,晚些拿个锄头刨进土里,鞋上也沾了苹果泥,还要划一下鞋底。

摘了半筐之后,方六梨艰难的抱着筐子拿到石凳这,把筐子放下来,苹果筐子摔在地上,哐的一下,里面的苹果跳了一哆嗦,方六梨差点闪了腰。

她有些不满的坐在石凳上看着站在墙根下的这个男人,怎么能一点帮忙的意思都没有呢?

这人年近三十了,生的高瘦,不甚强壮,唯唯诺诺地缩在墙角,两手揣在袖子里,也不敢正面对你,只敢侧着身子偷偷拿眼角看你。一身破烂衣裳,当初做的时候肯定是纯棉的,但穿的久了,早就看不清原先的形状和颜色了,破破烂烂的有洞有补丁,是个穷苦人。

方六梨的性格十分复杂,她的本身龙妖,原来是一心为了六界慈悲的不能再慈悲了的大神,她从出生开始到神陨,身上发生的每一件事都可以写下来作为后世人的行为标尺,方六梨早年跟着她,身上带着一些悲天悯人的天性,但后来独活的那些年,又因为受尽了苦楚,让她变得不怎么共情旁人,就像她一向不怎么可怜小时候的自己,她是神影而化,这出身给了她一些骄傲的资本,但是更多的是帮她吸引了数不尽的想吃了她的妖精。她那时别说吃饭穿衣,连日光也不敢见,像老鼠一样苟活在夹缝里许多年,最后修炼大成,起来把仇人都杀了。

仝来十这类人这些年见的不少,往来多半为了求财,方六梨是能允,只是横财到手了,是福是祸,拿得住拿不住,定界阁一概不管。

“坐下来喝杯茶吧,”她拿起茶壶往对面瓷杯里倒了滚水,茶香开始小小的溢散,如今的日子比许多年前要好一些了,至少是能摆出一套茶具了,多年前她喝茶用的茶杯,还是自己挖土烧的,找不到黏土,在院子里四处挖,四处试,就是不能成功,有那么七八年,她的头发眉毛都是焦的——老是让火星子燎到,后面是求了一个山精,山精忘事,但是见她可怜,到底给她送了一筐黏土过来。起初也是不顺利,她不会烧制嘛,也没人教她,失败了许多次,最后山精都够了,不愿意再往这送原料了,方六梨好求歹求,终于是把山精哄到院子里,给他开了智,才换得了足够的材料,保她最后完整的烧出了一个杯子。

但是最后也没用多久,不多日子,七八年也就,就有人知道拿东西孝敬她了,于是她得了一套官窑出来的白瓷茶具,她对此事感触颇深,跟定界阁看门的铜精说,你瞧,这世上这些事,最会阴差阳错了,偏是你没有的时候,什么都不给你,待到你有了,便几套一块塞给你。

可是说归说笑归笑,这套白瓷茶具,她还是用的特别顺手。

那人不肯过来,对面的这位女子,眉眼生硬,穿着鲜亮,不是一类人,仝来十保持着一些警惕之心。

方六梨只好道:“大哥,那你求什么?”

仝来十掀起眼皮偷偷往上瞄,一边赔着笑,到底不敢直视方六梨的眼睛,只试探的问道:“我听说无论跟你求任何事都能成?可是真的?”

方六梨点点头,“嗯,是真的。”

“敢问仙姑可会医术?我、我要救一个朋友!”

方六梨上下打量着老实庄稼汉,委婉提醒道:“这位大哥,不知你是否听说过,来我定界阁者,无论修为高低地位如何,都只能许一个愿望。黄金万两高官厚禄子孙满堂长命百岁你都不求,你来我这要救你一个朋友?若我说,你大可求上金银财宝,到时有了钱,还愁寻不到名医吗?”

仝来十却坚定的摇摇头:“……只怕他时间不够了,救他一命在我心里比黄金万两都要贵重。”

“你朋友怎么了?”

仝来十满脸愁容道:“他被人推了一把,脑袋撞到了柜子尖儿上,危在旦夕了!”

方六梨坐定了,俨然一个不悲不喜不愁不怒的泥菩萨,她朝着仝来十正色道:“生死之间改人命格可是大工程,轻易不敢做,况且你求的是别人,一个不小心,就会牵连你的命格,你想清楚了吗?”

那庄稼汉焦急道:“清楚清楚,没有比这个更清楚的了!”

仝来十絮絮叨叨的,站在墙根下面,讲了这样一个故事。

仝来十祖上数三代都是出力的贫苦人家,都说穷不过三代,那是因为再穷下去,就没有后代了。仝来十就是险些没有后代的那一类人,父亲那一辈娶亲已经十分不易了,父亲天生麻子脸,一只腿还有残疾,多年来靠编麻绳度日,家徒四壁,生不起火来穿不起衣,盐罐比脸干净,稻草比冬衣暖和。

母亲是个身子残缺的哑巴,生来就身子亏,娘家伺候不起汤药,一匹粗布就许给了父亲。

小哑巴愁到头了,躺在炕上看着四面漏风的茅舍,眼神呆呆麻麻的,本来决意就这么饿死自己,剩一口气的时候,麻子脸瘸着腿走过来,一把捞起她,捏开她的嘴,往里面灌了一瓢凉水。

小哑巴没命的反抗,炕上衣服上地上哪哪都溅了水,瓢被扔在脚下摔成两半,麻子脸心疼的拿去修补,小哑巴不敢躺了,倚在墙上无声的哀嚎。

不知道那大张着嘴连个音都发不出来的痛哭的模样是不是太滑稽了,那麻子脸冷哼哼地笑了两声,转身一瘸一拐地走到了厨房里,再出来,就在哑巴的炕上放了一碗鸡蛋羹。

哑巴使性摔了,麻子脸气的大喊,疯了似的在地上扒拉,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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