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嘲的冷笑。
“我该想到的,你一直是这样的。你现在的表情,和十二岁那年一模一样。”
失望吗,难过吗。她在他眼里,一如十二岁那般,丝毫没有成长。她是一只啃噬腐肉的秃鹫,只能徘徊于在尸横遍野的长空。
她一同这俗世一般癫狂。
十二岁的宇野,曾经无比天真热烈地爱着千手扉间,一如她在战场上的天真残暴,视人命如草芥。那一年,她只是因嫉妒便灭了盗贼团“高天原”,贼寇的妻儿,甚至尚在襁褓里的孩子,她都没有放过。
她那时她对生命的意义不深清晰,亦不懂珍惜。而现在她用痛彻心扉的方式知晓生命的璀璨和珍贵,她学会了忏悔。可她的世界一如过去一同自私狭隘,她只能装下在乎的人。
杀掉无辜的人也好,做着不着边际的梦也罢。她有些地方变了,有些地方照旧。可任是谁人都无法停下前行的脚步,她在浊缸底蜷缩自拥,瞧不起由衷。就像他一直没有理解她,她也放弃理解他。无人陪她打家劫舍,亦无人陪她哗众取宠。
“安静!”
尖锐的镰刀砸进他附近的石壁,留下了破碎的伤孔。她收回通灵之术转身背离他仓皇地奔跑,好比蹩脚的小丑灵活。她感觉悲伤如同飓风前的阴云一般沉重,它们狠狠压在她的胸口。有一只尖锐的手狠狠掐了她身上最柔软的地方,眼泪争先恐后地自眼角滑落,风干在一片秋的干涸。
争相为他撑伞的,有何其多,哪像她薄如蝉翼易被风煽动。她赤身裸体走入这俗世中,在众人的说辞中,应下油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