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不说,但与这两姐弟相处下来,觉得他们着实有趣又有几分真性情,他想和他们交朋友。既然要交朋友,他便更不想对他们撒谎了。
蔡淞柔声一笑,“二位无须太过紧张,我又非会吃人的妖怪,你们何必如此害怕?况且,我之所以把真名告与你们,不过是想和二位交个朋友。”说到后来,他竟然羞涩地笑了笑。
这番话让顾弦歌想起以前班里一个因为遗传性谢顶而被班里同学视为异类排斥的人。他和蔡公子虽不同,但本质上,都是因为“与众不同”而被区别对待。
“对不住,是我们失礼了。”顾弦歌立马用手肘狠狠撞了她弟一下,以示他别再绷着那个极其难看的笑容。
“请蔡公子莫要见怪,我们姐弟不过是平常老百姓,身边也没个像公子那样的贵客做朋友,自然少见多怪了。”
此话不假,她平日不常出门,家里也没什么客人来访,来得最多的便属柳氏那边的表姐妹们了,她们的身份地位自然不能与蔡淞相提并论。
这话说着中听,缓和了不少蔡淞内心的尴尬,他转身先行一步,“徐生人的说书也要开始了,我们边走边说吧。”
顾弦歌干笑了两声,心道,你到底记起这事来了!差点以为要在这里聊下去!毕竟他们是蹭别人的座位,别人不提他们也不好意思提。
象棚果真棚如其名,其空间之大,容纳看客之多,是其他棚无法比拟的。顾弟弟哪怕不是第一次进棚子,却依然被这座宽大而华丽的棚子吓呆了。
在棚子的中间有一高台,想必便是戏台了。戏台被一些低栏环绕着,在戏台旁边有另一矮台供管弦乐队配乐,时称“乐床”。
而四周有三排阶梯式的观台紧紧环绕着戏台。在顾弦歌他们进来时,观台上已密密麻麻地坐满了人。
她抬头看着中间那座观台的最高位置,那里一共有三个装潢华丽的专座,中间的是官家才能坐的。其次,左边的青龙座被一块薄薄的帷幕围着,从她的角度只能看见那帷幕中有一个黑色的投影,却看不真切里面的情形。
她不禁暗暗地想,那传说中的清秋子此时是否正坐在那里?
众人就着右边的白虎座坐下,这便是蔡淞的专属VIP座位,平时就算他不来,象棚管事的也不会出售给其他看客坐。
这座位比普通的观座要高一些,宽敞一下,视觉效果和座位的舒适度本应更好。只是蔡淞可是带着四个防尘卫士,加上顾家姐弟,整个位置就显得很拥挤。
两姐弟就这样冒着脸被夹得变形的风险听完了一场。
起初他们只觉挤坐在那里,□□上极为煎熬,但随着故事的展开,和徐生人生动的演绎,两姐弟早就忘却□□的痛苦,而全神贯注地投入到这个凄美的故事去了。
把悲情的部分,说得如六月霜雪般凄厉,直让五大三粗的汉子也听得滴下泪来。
出了象棚,顾弦歌抬头看了看天色,估摸着还有些时间,便对蔡淞道,“此刻天色尚早,若蔡公子赏面的话,我们姐弟做东请你到茶坊里吃茶尝糕点?”
顾弟弟听到吃糕点,立即来了精神,他用哈士奇般热情又期待地目光看着蔡淞,但对方却礼貌一笑,拒绝了,“着实抱歉,我今日已约了朋友在此等候。”
“那真可惜了,这一顿先记着账,下次见面时,绝不赖账!”顾弦歌叹了一声,正要告辞,却忽听见不远处传来一把沉冷的声音,“蔡兄,久等了。”
抬眸看去,前方一人身挺如松,一袭淡蓝长袍,宛如深秋苍穹之色。
天边一缕阳光穿过瓦子,从他后背铺张开来,
顾弦歌揉了揉发直的双眸,她本来觉得蔡淞已是这世上不可多得的帅哥,不曾想,眼前这位竟丝毫不逊。
这真的是凡人么?
瓦子里红灯高挂,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这番景致便如收藏家珍藏多年的卓凡画卷,绘尽东京繁华与昌盛。
而他,便是这副画卷之中,最为风华绝叹的点睛之处。
她还未反应过来这是哪家谪仙,便听身旁的顾弟弟兴奋地冲那样大喊了一声,“二表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