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降临...”
红药温柔地将她打断,“小姐,奴婢愿意。”
顾璟叹了口气,知道她报恩的心志坚定,不再说什么,只是像往常一样,咸鱼似地躺平了,任由红药这个贴心姐姐给她捏肩。
还没舒服一会儿,顾璟眼神一凛坐起身——没一会儿,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鸨妈妈略显焦急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小王爷,奴家有件急事儿,恳请您开个门。”
顾璟与红药对视一眼,起身开门。
“小王爷!”鸨妈妈像是看见了救星,“稼君轩有贵人闹了不愉快,您面子大,奴家请您过去看看!”
顾璟一听觉得稀奇。
这“稼君轩”是鸨妈妈刚开不久的风月楚馆,只不过,与美人梦不同,里面养的都是擅长琴棋书画、卖艺不卖身的男子,据闻其中男色无双,个个相貌非凡,刚开业一个月便爆火京城,连她在扬州都有所耳闻。
她好奇的是,素闻鸨妈妈来头不小,背后似乎有皇室当靠山,是哪家的公子小姐不长眼色,刚开业就来闹事?
顾璟来了兴致,“妈妈先别急,走,带我去瞅瞅。”
鸨妈妈松了口气,连忙引着顾璟往外走。
稼君轩就在对街斜前方不远,是个七八层高的雅阁。
顾璟还没走进去,便闻到一缕似有若无、如溪水淙淙一样的清冽幽香,一走进,入目更是豪奢低调的宽阔大堂,大堂两侧悬挂数篇名家字画,堂内熏笼萦绕着莲雾之气,玉瓶内竖插长青之蕊,真是再风雅不过。
而与此景格格不入的,是正中高台上正在打斗的两道身影,以及半空中那噼里啪啦、蛇形飞舞的短鞭。
地上遍是瓷片狼藉,鸨妈妈心疼跺脚,“小王爷,你快劝劝叶公子,让他停手吧...”
顾璟打眼一瞧,原来挥鞭的那位竟然是户部侍郎之子,叶九安。
这叶九安也是个纨绔,和她一起逛过几次赌坊,两人有点酒肉交情。
至于打斗的另一位...
顾璟只觉得眼前一亮——这男子身姿挺拔,穿了一身落拓飘逸的红色华袍,其色艳比榴花,他面容俊美,昳丽到嚣张,赤着足,脚下漫不经心躲闪着鞭子,一边移动身形,一边对叶九安释放着轻蔑到愉悦的笑意。
盛京何时出了这样的人物?
似乎看出了顾璟的疑惑,红药走上前,轻声道,“他是稼君轩的领头花魁,君染...”
稼君轩的男子虽然卖艺不卖身,但到底贩卖男色,因此还是有人将它比作了南风馆,刚开张不久,便有好事者论姿色排辈,选出了其中魁首——君染。
据说,这君染爱穿红衣,琴棋书画无一不专,虽身份低贱,却卓然不群,辅一露面,便引得无数京中女子侧目。
听罢,顾璟转身看向鸨妈妈,“妈妈先别急。你总得告诉我,这是怎么了,说清楚了我才好上前劝和。”
鸨妈妈叹气,“是因为闻姑娘的事。您也知道,叶公子最近半年对闻姑娘颇有好感,可稼君轩开张后,闻姑娘欣赏君染这孩子的琴艺,来了稼君轩不少次...”
鸨妈妈点到为止,顾璟却是了悟——想来是这叶九安没得到闻姑娘的好眼色,心里有气没地方撒,故而只能跑来刁难君染。
两人谈话间,红衣男子身形变动,“啪”一声,反手拽住鞭子,然后用劲一甩,将花拳绣腿的叶九安甩在了地上。
顾璟见状目瞪口呆,心道真是好生嚣张的一个男花魁!
“该死!”叶九安目疵欲裂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胸口冲身后嚎骂,“都是死的吗?把这贱人给我抓起来!”
话音一落,他背后蹿出两个身形魁梧、步伐矫健的侍卫,一左一右对君染展开了攻击。
君染开始抵抗。
然而他到底不是正经侍卫的对手,还没两下,就被咔一声反剪住双臂,然后被两个侍卫摁住身子跪在了地上。
眼见叶九安再次挥着短鞭上前,鸨妈妈着急地扯住顾璟,“小王爷...”
顾璟叹了口气,念着与鸨妈妈这么些年的情分,她只得气沉丹田,大喝一声,“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