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的日子赶得很紧张,一晃眼就过了一年,暑假直接开始补课。
那个人却没有回来甚至没有任何消息。
卓秋屿对他们闭口不提,和马可聊天,马可说也没有同某人联系。
挺好,日子过得快,就来不及细想。
这一年林芷溪明显感觉更通透了。再也没有从前那些稚嫩憧憬的想法。
——
徐论之,余川和林芷溪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之前的尴尬一扫而空。
甚至,班里的同学又认为,徐论之和林芷溪有些什么。
“林芷溪,你的煎饼。”
林芷溪高三起开始住校,徐论之在学校外面和余川合租了个房子,每天都帮她从校外带早饭。
“谢谢你,你就是我大哥。”林芷溪双手抱拳,一手拆开口袋,扒开壳,左手吃饭,右手写题。
“什么大哥不大哥的,你能不能先吃完再写。”徐论之靠在椅背上,眼睛晃了晃黑板上昨晚讲的题,最后一个步骤有点绕,但也还好。
“喂!先别擦,我再看看,没懂。”徐论之看着值日生走上讲台,刚拿起黑板擦,连忙制止。
林芷溪被这声吓到,斜了他一眼,看了看黑板,这题不难啊。
可能没绕过来。张嘴又咬了一口早饭。
讲台上的同学欲言又止,“等会我帮你擦。”徐论之补充道。
那个人最后还是说了两个字,“行吧。”
林芷溪成绩到高三直线下降,掉到了班级二十外。
除了背书就是理解书,每天都在自学,考试。
加上学校水质差,头发大把大把的掉。
除此,脸上的痘痘也开始冒头。
林母面临升职工作越来越忙,林父总是各地飞去谈生意。
所以,林芷溪在高三上学期期中考试之前,在班主任的推荐下,突然出现在了心理辅导室。
她和老师面对面坐着。
“hi~”什季捏着手,第一次面对学生有些不自在。
老同事!让我顶班也没说是她啊!
“老师好。”林芷溪坐得笔直,笑着打招呼。
“不用那么拘谨。”
……
“林芷溪。”徐论之用笔戳了戳她的胳膊。
林芷溪从半梦半醒中回过神,试卷上有一个黑色的点,它蔓延得有些宽,浸到了下一页。
提起笔,看着大题,突然就没有思路了。泪猛地聚到眼里。
“怎么了?”徐论之一直看着这边,看见泪滴到试卷上,慢慢地凑过去。
“不会写了。”林芷溪指了指题,泪不要钱地掉,糊了卷子上的字,扭过头,抬起手用袖子擦泪。
“没事的,肯定是没睡醒,你趴会,我帮你看老师。”徐论之手抬起落下抬起落下,不知道往哪放,忙着从抽屉里摸出一包纸,
见她低着头,把纸放到她腿上,看着她慢慢趴下。
直到自习课下课,她也没起身。
睡着了吧?
徐论之慢慢起身,教室里不是睡觉的就是写题的,安静极了。
出去五分钟,便回到教室。
从小卖部到教室的距离,正常人根本不敢在普通课间尝试。
他把糖轻轻地放在她桌上,还有个小面包,转过去就撑着头,开始背政治。“供给侧结构性改革……”
林芷溪睡了两节课,第四节课打下课铃才醒。睁开眼的时候整个世界都是模糊的。
我在哪?
我的卷子还没写完!
揉了揉眼睛,抓起笔就要开始写。左手一抬,发现一颗荔枝味的糖。
左看右看,旁边的人在睡觉,周围的人都在埋头苦干。
所幸直接撕开,放进嘴里。
甜味在嘴里蔓延,脑子也回到正轨。
青春的意义在于哪怕忧伤地泪流满面,依然是一首夹杂着摇滚味道的安魂曲。
就是这样。
林芷溪再看之前的大题,脑子飞速运转,构建立体几何,翻面,计算,一步到位。
林芷溪倒是想开了。
什季在办公室愁得不行,侄子的电话打不通,也不联系家里人。
妈的,徐乔树你老婆要跑了。
想起自己和女孩的对话,除了愧疚就是心疼。
“小姑娘怎么啦?”什季坐在沙发上,看着对面有些憔悴的人。
“学不进去。焦虑,心慌。”
“具体呢。”
林芷溪背慢慢弯了一点,“成绩一直下降,有时候明明之前很会写的题,突然就不会了。记忆力也变差。”
“因为什么?最近发生什么了吗?”
妈的,徐乔树肯定占一份。
“我父母太忙了,自己也感觉很压抑。……还有就是,一年前我朋友联系不上了,我对此情绪不是特别稳定。”
什季一时间失了语。
“小姑娘,我们必须保持一种乐观豁达的胸怀。”
“父母忙是我们不可控的,他们也爱着你。你能感受到吗?”
“当然。”
“可是我有时候感觉,没什么有趣的,学校很压抑,校外也差不多。”
“我们多找朋友一起聊聊天,逛一逛公园,散散心。”
“拥有乐观的胸怀,心灵犹如有了源头活水,时时滋润灵动的眼睛,去发现幸福,发现美,欣赏美。”
“姹紫嫣红,草长莺飞是美;大漠孤烟,长河落日是美。荷败花谢就大熬风景了吗?”
“老师,道理我都懂。我做不到。”
“这很正常。我们需要一个时间段,一个过程。”
林芷溪坐在沙发上。心里想的是另一件事。
需要一个过程吗?
什季看着对面的女生,成熟了不少的脸上显露着一丝纠结,慢慢变成难过,她实在看不下去。
“小姑娘,如果有什么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