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从早上磨蹭到中午,来接她的瞿望时看不下去,强行把她拉走了。
晏徊有些好笑,却依旧耐心安慰她:“等下个月良辰吉日我便来瞿家提亲,你快回去吧。”
瞿听年第八次叮嘱晏徊:“你要好好照顾呲呲,不要再喂它吃那么多肉了,,胖。”
“好,我喂它吃红薯。”
“我晒在后院的矿石记得收。”
“好,你已经说了六次了。”
瞿听年还想说什么,瞿望时一把捂住她的嘴:“好了走吧,快跟妹夫说再见,对,再——见——”
晏徊挥挥手,瞿听年又丢下一个飞吻才走。
瞿听年回家之后才发现自己爹的官越做越大,家里的宅子也翻了一倍大,她的房间已经翻新过了,大了两倍不止,高兴地东摸摸西摸摸。
瞿家大哥瞿望青已娶了妻,特地让妻子陪瞿听年玩儿,她这个大嫂是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说话柔柔弱弱的,很是客气。
起初瞿听年还因为新奇很高兴,没过几天就觉得无聊。家里不能玩儿符,会吓到怀孕的大嫂,也不能招猫逗狗,没个小姐样子。
她便开始期盼晏徊来娶她。
可是一个月到了,晏徊没有来。
瞿听年气鼓鼓:“这个人怎么又不守时!”
又过了三天,晏徊还是没有来。
瞿听年行李都没有收拾,只告诉了她娘要回天道府一趟,就匆匆地走了。
天道府坐落群山之中,向来仙气环绕,可是当瞿听年远远望着天道府的时候,只能看到冲天的魔气盘旋。
她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从怀里握着一把符纸,颤抖着往前走,嘴里念叨着:“不会的不会的......”
前山只有两个守门的弟子,他们看起来还受了伤,看到瞿听年,喊了声小师叔,然后欲言又止,瞿听年听见自己的声音问:“出什么事了?”
“三长老叛变,把后山牢笼里的妖魔都放了出来,魔族和三长老里应外合,疯狂攻上了前山。”一个弟子斟酌了一下说。
“那......伤亡情况如何?”
“我们一开始伤亡惨重,后来控制住了,只是......只是......小师叔你自己去看吧。”那弟子终是不忍心,闭口再也不说话了。
瞿听年机械地迈着腿走向空蒙山,在山脚下,她看到了呲呲的尸体。
明明是胖胖的橘猫,如今只小小一团,蜷缩在哪里,身上缭绕着魔气,看起来十分地不安宁。
瞿听年跪在地上,把呲呲抱了起来,她的脑海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念头:师兄呢?晏徊呢?!
她抱着呲呲上了山,发现空蒙山早已面目全非,原先他们住的屋子不知道被什么力量刨开一个大洞,洞里黑黢黢的,不知道通往什么地方。
守着洞口的是天道府剩余的长老,见瞿听年过来了,叹了口气道:“你回来了,节哀吧。”
瞿听年不说话。
那长老也没管瞿听年听到没有,他被魔族咬掉一只手,如今形容枯槁,继续说到:“牢笼里跑出很多不死不灭只能囚禁的妖魔,为了保护天道府,晏徊主动献祭自己,万鬼噬心,也成了魔。这个洞口是你师父留下的阵法,晏徊利用它开辟了一个空间,和那些妖魔都进去了,有他在,妖魔出不来。”
瞿听年偏头,语气凉薄:“那你们在干什么?”
长老一愣,道:“什么?”
“我问你们在干什么!你们让晏徊去死,你们为什么可以好好活着?天道府是他一个人的吗?”
大长老皱眉:“瞿听年!不许妄言!”
瞿听年冷笑一声:“他拼命保护的天道府,我不会动,只是我师父已仙去,如今师兄也......”她哽咽了一下才继续说,“我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但以后我若要带走他,希望长老不要阻拦。”
“你说什么?!”长老大骇。
瞿听年却什么都没说了,盯着那片看不真切的黑色洞口,狠狠吸了吸鼻子,道:“等我。”
她看过万鬼噬心的法子,来自于上古的秘术,当时只当是看个稀奇,跟晏徊提过。听说这个法子是很疼的,要让不属于自己的鬼怪将自己吞噬,从此以后再也没有自己的神智,沦为鬼怪的容器。
瞿听年不顾长老们的阻拦带走了所有的古籍,回到了家中。
呲呲的灵魂还在,被魔气所困无法脱离,瞿听年便想法子把它引了出来,只是无处附身,只能暂时装在瓶子里。
她想让呲呲复活,但一次次失败,终于在一次阵法失效的时候崩溃大哭。
瞿望时来给她送饭,听到声音慌忙去看,抱着瞿听年说:“你还有哥哥,你还有瞿家。”
瞿听年缩在瞿望时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念着瞿望时听不懂的话:“我又失败了,我办不到,我努力了可是这个阵法我画不出来。”
“听年那么聪明,有什么办不到的,你不要着急,一定可以成功,这只猫猫一定能活过来。”
瞿听年摇头:“不是呲呲,不是......”
她哭完了,第二天继续画阵法。
春去秋来,瞿家添了个孙女,取名瞿凝。
凝凝抓周那天,抓了个白瓷瓶,结果刚拿在手里,瓷瓶跑了。
瞿望青目瞪口呆,瞿望时忙去追那个瓶子,一边追一边说:“大哥你是不是把妹妹的东西拿来给你闺女抓周了?”
瞿望青一脑袋雾水:“我哪敢啊。”
瞿望时总算在那个瓶子差点撞到门框的时候抓住了,他仔细一看,是个莹润好看的瓶子,正要拿去询问瞿听年,那瓶子却发出了声音:“喵~”
急急忙忙赶来的瞿听年叫到:“呲呲?”
那瓶子:“喵喵~”
瞿望青问瞿望时:“我因为当爹太开心所以幻听了吗?”
瞿听年说:“我成功了。”
只淡淡一句,好似将近一年的闭门不出只是一瞬。
瞿听年继续在家修炼,那瓷瓶附了个猫灵,也说不清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