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必是恨你。”
“怎么说?”我惊讶地看向他。
“如果她拥有足够多的财产,她就不会因为被抛弃而感到愤恨,也不会因为一个人背着两个人生存的负担而感到乏力,自然不会恨你。你又没做错什么,不是吗?”他说,“说到底,钱就是决定一切的东西。”
我低下头,沉默不语地搓着衣角。
或许真的是这样。但是很快,我想起我现在也拥有了一个金库,那里面的钱财说不定这辈子我都用不完,而我的母亲,她不需要再将她的工资花费在我身上了。
所以我们的关系应该会有所缓和吗?我不知道。可是她未曾寄给我一封敷衍的问候信,甚至连回信都不愿意回上一封。
现在的她在想些什么呢?她真的在为暂时摆脱了我而感到高兴吗?
我烦闷地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可能会沾到的灰尘,看了一眼时间。
“时间不早了,扎比尼。”我对他说,“实际上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跟你讲这些。”
我看着他的脸,依旧没办法让自己把他想象得更顺眼一些。我感觉很是别扭,我根本不应该和一个我讨厌的人在这里坐上将近半个小时来讨论家里的事,这听起来可太疯狂了。然而在一瞬间我又突然意识到,我和扎比尼那些所谓的过节似乎也并没有那么深,只不过我的情绪在看到他的时候更容易激化罢了,也许是他也同样讨厌我的缘故。我发现我好像平等地讨厌着我身边的几乎每一个人,我说不上来哪一个更胜一筹。
同样的,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主动跟我讲那些。我想不出个所以然,决定趁着宵禁之前赶紧回到寝室里去。
“今天的谈话内容我会保密。”我希望他能从我的眼神中看到暗示,我可不想哪天我的事情被传出去,“先前我们之间的过节——”我犹豫了一下,“以后我就不计较了。”
他嗤笑了一声,带着一丝若有若无令我不适的嘲意,我一下子就明白了他非常不乐意听到我的最后一句话,但我还是执拗地昂着高傲的头颅等待回应。
“我觉得计不计较,决定权似乎在我吧。”他还是一如既往地不留情面,“毕竟事情的起因是你的扫帚打伤了我的脸,而不是我的扫帚打伤了你的脸。”
“可是我向你道歉了你又不接受!”
“不是你道歉我就必须得接受的。在我心情好起来之前,我当然不可能接受。”
“哈,好吧!”我自知说不过他,有些暗恼,“我不想和你说话了,扎比尼。”
我重重地整理了一下外袍,在他开口说出下一句话之前赶紧迈开步子走了出去,一路小跑着快速远离了猫头鹰棚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