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淡月随着纪卓卿走到了不远处,神情冷漠:“你要说什么?李妈妈现在在何处?”
纪卓卿无奈的笑了:“我哪里敢动你的人,李妈妈只是被关了几天,现在已经放了出来,正在家中好生休养着呢。”
姜淡月瞥了他一眼,就想走,纪卓卿连忙拦住了她:“你……之前……我是说……清云观……”
“清云观怎么了?你就当我骗你好了。”姜淡月虽然已经想起来了,可她早就不想和他再说这些,她累了,也倦了。
过去那段日子里她说的够多了,但凡他有一丝相信她,他们也不至于走到如今这个地步。
“不是这样的……我以为……”纪卓卿张了几次嘴,才再次努力开口,“清云观你……我……”
她平静的说道:“纪卓卿,我和你说过的,说过无数次,你若是想查,早就查出来了。”
“只不过你从头到尾就不信我,连查都不肯查一下。”
姜淡月忽然笑了起来,她本就长得好看,如今一笑,灿若桃花盛开,恍了纪卓卿的眼。
她笑着自嘲道:“哪怕这件事真的是假的,破庙里我从来没有帮助过你,那我们这么多年的情谊也是假的嘛?十几年的情谊难道抵不过那一个多月嘛?”
纪卓卿满脸惊讶,他伸出手紧紧拽住了她的胳膊:“你,你知道?这么说,破庙里帮了我的真的是你?”
姜淡月使劲想扯开他的手,却发现纪卓卿拽的死紧,她只能开口道:“是与不是真的那么重要?你我难道还要互相折磨下去,放手。”
“不,我不放手。”
姜淡月白了他一眼:“怎么,你还想向那日掐我脖子那样把我的手也拽脱臼?”
“不,不是,我只是……我……”纪卓卿手足无措,他想辩解,可那张在朝廷上难逢敌手的嘴如今却不知道该怎么说,紧抓的手也没了力气,渐渐无力放下。
“哪有那么多只是……你我和离,我们也算好聚好散。”她说完这句话就去了一直在望着这边的姜母身边。
姜母很是心疼的上下检查了一番,见姜淡月身上没有什么新增的伤痕,悬着的心才放下一半。
姜淡月这才挽着母亲的胳膊,笑嘻嘻的走了。
跟在后面的人都没有理他,只有被彩娟一直抱着的大神气龇着牙白了他一眼,挣脱了彩娟的怀抱,晃着尖锐的爪子冲了上来。
几爪下去,它才翘着尾巴趾高气昂的回去,彩娟笑眯眯的把它又抱了起来。
纪卓卿脸上几道被猫抓过的伤痕渗出血迹,他却只是呆愣愣站在原地,看着姜淡月离去。
直到有下人过来看见他,被他脸上的伤疤血迹吓了一跳,大喊大叫着让人过来,纪卓卿这才如梦初醒。
……
屋内,大夫刚替纪卓卿敷完药,他母亲就急匆匆赶了过来,大呼小叫的哭喊着:“我可怜的儿啊!为娘就知道那姓姜的不是个好人,瞧把我儿伤的。”
她挥着手帕擦着眼泪:“我可怜的儿啊!”
“好了!”纪卓卿大喝一声,“母亲,当初若不是姜家帮了你我,如今我们能不能活不活着还说不好。”
“那……那……定是那姜家看出我儿才智超群,以后能官拜宰相,对,肯定是这样。”
纪卓卿无奈的揉了揉额头:“那姜家世袭定远侯,姜老侯爷曾随先皇平定过战乱,如今牌位还在太庙好好的供着呢,我那岳父更是一力推举如今的皇帝上位,颇受皇帝信赖,虽说他辞官归乡,可谁都知道他在皇帝面前的话语权之重。何况姜家子嗣虽然稀少,只有两儿一女,那姜家老大不如其父,却也不差,老二平庸却从未出过大差错。”
纪母不可置信:“可……你是宰相啊,你是左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怎么会抵不过他区区一个侯爷。”
“区区一个侯爷?我如今就算坐到宰相,也不过浮萍孤木,哪比得过他们这等人家。”
纪母嘟囔着:“我们祖上也不比他们差……,而且说到底这事都怨那姜淡月,况且你们成婚都一年多了,她也没生下一儿半女,为我纪家留存子嗣。”
“够了!母亲!”纪卓卿拍了桌子,眉头皱的死紧,“来人,老夫人最近身体有些不舒服,送老夫人回房休息休息。”
“你什么意思?我可是你母亲,我是一心为了你好,你可倒好,为了那个姜淡月一而再,再而三忤逆我!”
纪卓卿抬眸看向一旁的下人:“还不快把老夫人带回去。”
纪母最后骂骂咧咧的被下人带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