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极力克制。
纪迟年和纪敛同父异母,纪敛大他四岁半。而他是那个私生子,是他妈想方设法给造出来的,是她为破坏别人家庭,满足自身贪念造出的工具。
不过可惜,生完他,还没搞出什么大动静,她就走了。
怪谁呢?
怪她自己吧。
怪她命不好。
他想装看不见。
“纪迟年。”纪敛主动出声叫住他。
纪迟年看着他,没说话。
两人相隔数米。
“你应该记得明天是什么日子吧?”他问。
纪迟年还是没说话。
纪敛耐心等着。
纪迟年收回视线,良久才开口,淡淡道出两字——
“记得。”
“回去吗?”
他皱起眉,压着怒意:“跟你有关系吗?”
纪敛淡淡地说:“奶奶说想见你。”
一句话让纪迟年沉默了片刻,走前看了他一眼。
纪敛知道,那是默许。
明天是他奶奶的六十八岁生日,奶奶从小和他亲,说想见他,纪迟年定不会拒绝。
纪迟年都到家门口了,就因为这事儿,临时改变主意找人喝酒去了。
心情复杂又烦躁。
他拿出烟和打火机,又想抽一根,但打火机突然打不着火,仔细看发现没油了。
他将打火机投进垃圾桶,叼着的烟放回烟盒,突然想起那晚的殷楠。
那是他们重逢后的第一次对话。
两人谁没认出谁。
“呵……”纪迟年觉得有些好笑,闭眼,迷迷糊糊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