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不是咱们学校的。”
“我问你了吗？你就说话。”柳老师嫌弃地瞪向万翼文。
姜嘉遇站起身来，礼貌得体，“老师你好，我是酒庐二中的。这两位同学，我并不认识，只是恰巧都坐在小卖部门口。”
柳老师严肃的脸色总算缓和了些。“怎么这么晚还不回家？”
“我等我表弟，他在上晚自习。”
“你表弟哪个班的？”柳老师注意到女孩放在桌上的卷子和草稿本。
“他叫袁满，好像是三班的。”
“我就是袁满班主任。时间还早，等会儿还有一节课才结束呢。你跟我去三班坐着吧。这里光线暗，对眼睛不好。大晚上的，二流子也多。”柳老师说着，朝万翼文和容羿二次投射嫌弃的眼神，“你俩去教导主任办公室等着。”
姜嘉遇在柳老师的带路下，经过死气沉沉的班级长廊，在各班间引起不小的轰动。
她的出现犹如一抹行走的亮色，点燃了少男少女们粉色的热情。
“哇，跟着柳老师那女生是谁啊？新转来的吗？”
“那也不至于大晚上赶来办入学，这么拼吧？”
“快看！美女！”更有甚者猛戳自己死党。
“去了哪个班？”
“三班吧？真是三班！”
一时间，无数好奇的脑袋纷纷探出窗户。
路过二班时，连万昭昭也被惊动了，孙露摇晃她胳膊说，“昭昭，你快看，那女生是不是林鲤的朋友啊？”
万昭昭抬头，第一次见姜嘉遇时那种担心被抢风头的微妙情绪，再次死灰复燃。
虽然只见过两回，但她发现，这个叫姜嘉遇的女孩，很会选择衣裳的款式跟质地，穿的不一定是什么大牌服饰，可单从风格上看就很“城里人”。或许是富养出了从容的底气，总是干净，怡然，哪怕静静地站在那儿，都会散发出牵动人心的气质。
万昭昭心态复杂，抿不出是羡慕、欣赏还是类似嫉妒的不好字眼。
她回头看孙露，“柳老师领着她去三班唉，不是说转学去二中了吗？露露，你待会儿去问问林鲤呗。”
前排范浩源忍不住阴阳怪气地笑了，“没事就孙露，有事就露露，哈哈。”
万昭昭剜他一眼，“离间！”
*
连云中学为提升学生学习积极性和团队责任意识，在各班级内部建立学习互助小组，由学生自主选择组员。但长期霸榜年级前二十的学生，无形中享有跨班组队的特权，比如晚自习的时候，自由出入他班，探讨题目，老师见了不但不会阻止，反而持鼓励支持的态度。
初三三班。
四五个成绩极好的学生正围在云逸川的座位旁，观摩物理卷子最后一道大题的解题过程。其中不乏四班的女学委和六班的女班长。
年级榜的万年老二看了这一幕，在角落里哀怨地直摇头，“这道压轴题我答案算的比云逸川都快，怎么不来请教我啊！”
同桌袁满刚想说因为你俩长得相距甚远呗，而且性格又抠搜。但想想不打击人了，免得雪上加霜。
万年老二继续忿忿：“啧啧，这些女生，假借学习之名，行培养感情之便。就是看云逸川性格还行，一般不会拒绝人。这是极其不好的现象和行为啊，存在早恋风险，我们应该抵制！”
这话落下没多久，嗡嗡蚊纳了半节课的教室顿然安静起来，众人不约而同地望向班级门口。
全班只剩下沉浸在演算里的云逸川，笔尖划过卷面发出“沙沙”声。
一秒，两秒，他终于抬眼，循着众人的视线，神色恬静大方的女孩。
那会儿，他没有注意，自己窗边儿恰巧有本图书馆借来的诗集，书页敞开在窗台，恰好被风翻到余光中的《绝色》。
“而你带笑地向我步来，
月色与雪色之间，
你是第三种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