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哥,万事谭恕都会护着他,而他也是迟誉最好的兄弟。
谭顷越那段时间迷恋海浪,正值暑假,迟誉挑眉提议——不如将机票改了,渡轮去旅游。
谭顷越答应得爽快,轮船上不止他们几个朋友,还有其他旅客,就连谭恕也被拉着来了。
刚上船之时,迟誉还拖腔拽调道:“我可不想和这冰块脸睡一个房间。”
谭恕:“......”
谭恕笑呵呵地应着,毕竟都是锦衣玉食的大少爷,每人一个房间,也乐自在。
他们本来都计划好了,等晚上到了旅游点,就去攀雪山,也去看看那广阔的风景。
但迟誉怎么也不明白,陈谈嘉怎么会在那条船上。
那天夜里,谭顷越并没有在房间里,等他找到人时,却听到了激烈的争吵声。
“对!你不知道吧!我生日和你一样!”
“谭赫从最开始就找了我妈!你母亲不过联姻的工具罢了!”
“你他妈给我闭嘴!”
谭顷越发了疯地和他扭打在一起,而就当陈谈嘉压着他,挥起拳头要砸向他时,身后突然一个力量将他扑倒在地。
谭伯母是怎么去世的,谭赫是怎么对待谭顷越的,而陈谈嘉这个私生子,又是如何来挑衅的,迟誉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他的拳头不比谭顷越的轻,而陈谈嘉许是常年混迹街头混混之中,他的阴招一个接一个,谭顷越咬着牙,一时间三个少年在轮船的露天走廊扭打起来。
谭顷越被陈谈嘉狠狠一拳,他踉跄着往后摔去,身体差点悬空在栏杆之外。
他靠着栏杆,似乎想要寻找什么工具,一时间竟背过身来。
而迟誉没发现他那边的动静,他咬牙,脚发了狠地一用力,抵在他上方的陈谈嘉因为被踹了一脚身体不受控地往后滚去,而就在此时,背对着两人的谭顷越脚下被他一撞——
“阿越!”
谭顷越因为这撞击两腿被迫一屈,围栏不高,他身体下意识直直摔下了栏杆之外。
迟誉瞳孔一缩,他几乎是没有一丝犹豫地爬了起来,他咬牙冲过去,可只是一步,身下的陈谈嘉狠狠拉住了他的脚。
迟誉摔下那一刻,轮船倏地一晃,陈谈嘉攀在边缘的手指一松——
“阿越!”
谭恕找到他们之时,看到的便是这个画面。
迟誉发了疯地要随之跳下去,谭恕狠狠抓住他,少年情绪激动——
“我会游泳!谭恕!我会游泳!阿越不会!”
谭恕的后牙都要被咬碎了,他从来没有像此时这么冷静过。
“找工作人员!”
海浪汹涌,别说谭顷越,就是迟誉一人跳下去,恐怕两人的尸骨都会找不到。
而汹涌暗沉的波浪起起伏伏,谭恕狠狠闭眼,他知道,谭顷越恐怕凶多吉少。
在救援队搜寻了整整两天后,迟誉的瞳孔中泛着红血丝,向来肆意的少年,狼狈又憔悴。
而在谭顷越忌日的那天,陈谈嘉拄着拐杖走了进来。
迟誉咬着牙:“你还敢来——”
只是还不等他动手,惯来沉稳的谭恕狠狠将人踹倒在地。
此时灵堂前没有其他人,陈谈嘉费力咳嗽着,他抬眼看向和他同样年纪的两人。
凭什么,凭什么他们就可以锦衣玉食,可以舒舒服服做大少爷,而他却要被别人唾弃,别人厌恶。
“谭恕,是因为迟誉谭顷越才掉下去的!”
站在谭恕身后的少年眼框泛红,他攥紧了拳头,却无法反驳。
如果不是他,阿越也不会发生这种事。
“陈谈嘉。”谭恕的身体微微一侧,挡住了迟誉的身影。
在寂静的灵堂前,他倏地抬起手掐住陈谈嘉的脖子,声音如同来自地狱:“这笔帐,我一定会给你算清楚。”
“你别以为谭赫拿走了监控就没事。”
谭恕的话让陈谈嘉瞳孔微缩,他脖子上的力度越来越紧,他难以呼吸地想要挣开他的手,只听谭恕冷如陷入冰窖的声音再度响起。
恍恍惚惚间,与迟誉一小时前在墓地听到的,竟模糊重合在一起——
“别再来找阿誉。”
“我一定会,亲自将你送去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