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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加更,也不是发疯】(1 / 1)

原本今天并没打算更新,但又不得不更,因为某种神奇的际遇,让我觉得必须要把这一切用正文的形式记录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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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8月15日,一个特别的日子,1945年的今天,日本在投降书上签字,标志着抗日战争的胜利,一切似乎因此变得别有深意。

自今年七月份的一天起,万绮铭的影子在我的头脑中出现,我便开始了这长达近半个月的奇妙之旅,我第一次在没有大纲的情况下开文,第一次感觉到被角色牵着鼻子走,那一刻收藏、点击、收益、甚至是否还能有一两个读者愿意在闲暇之余坐下来,听我将这个毫无卖点的故事讲完都变得没有太大的区别,我努力的想让数据变好,让更多人看到,可是没有变好我便不写了吗?

那是不能的。

因为万绮铭会不答应。

在这个过程中,我几乎每天都在想,这个故事里的他们究竟会是一个怎样的结局,作为故事的书写者,我希望万绮铭与孟鹤卿有一个相对完满的结局,这样不论是对我的收益,亦或是我的内心都要更好一些,尽管我早就知道民国爱情,十有九悲,但我始终挣扎着,为什么他们不能做那十分之一。

我抱着这样的侥幸,久久地等待着来自万绮铭和孟鹤卿的回应,直到8月14日的一个下午,我坐着公交车下班的路上。自与他们相识以来,每天的这个时间,是我与他们对话的固定时间,我常常都是在这个时候,听见他们告诉我,接下来故事要往何处发展。但是那天,他们大约是听到了我对他们结局的渴求,终于大发慈悲地呼应我。

当时,手机的音乐播放器,非常识相得给我推荐了王菲的《如愿》,我之前没有听过,不知道这首歌可以给人带来这么大的震撼,于是随着音乐声起,我看着公交车慢慢向前,窗外的树缓缓后退,阳光照进车厢的时候,只亮了车前的一小片,车厢后的乘客全都变成了影子,透过公交车窗的玻璃,我隐约看见自己的脸又看不清楚,那一刻我不能确定我还是我。

那天下午她跟我说了很多,譬如,她觉得我的视野应该更加开阔一些,她说事实上,他们在那个时候有着诸多无力,许多事不是你努力便可达成,天灾人祸里,每个人就像是一根蓬草,除非零落成泥,否则永远都抓不住脚下的土地。

譬如,她又说,其实人不是没有爱情便不能活,尤其是离乱之人,活着就是活着,爱情、亲情、友情,这些东西都过于沉重,他们根本负担不起。但是人在江湖,这些东西又避无可避,她只好及时行乐,凡此种种只为留个念想。

最后,在我快要到家的时候,她跟我说,你不要总是胡思乱想了,你去查一查看一看,看看真正的民国时期到底是什么样子,你就知道,这样平平无奇的一个我、一个他,就算是拼命的活着,又能如何。

当天晚上,在我翻查了那短短二三十年的相关资料之后,她终于又在夜深人静时出现。她说,于她而言,孟鹤卿死或不死其实没有分别,她乘着船离开临海港口的时候,根本不知道他会如何,哪一刻,于她而言只是告别了一段看似绚烂但终将无果的爱情,她早就知道会是这样,而其后三四十年才是她人生里最重要的时间,起码那一刻她就是这样想的。她是个薄情人,不会因为孟鹤卿而改变。只是她始终不知道,他曾被困在那个黑暗无光的银行库房里,在那里度过了他人生中最无力也最伟大的十余天。

这是后来,她故地重游,那时她已经快七十岁了,因为某种难以名状的情绪使然,她决定给临海的一家纪念馆捐献一部分钱,其后应纪念馆之邀约,她需出席本次捐献仪式,就是在那时,她见到了他的日记。

在透明的玻璃陈列柜里,只一眼她就认出了他的笔迹。纪念馆的解说员说,当时日军突然发动了空袭,他和其他十几个人应该是一起躲到银行的库房里避难,他的日记是从8月14日开始写,一直记到9月,因为饥饿也或许是伤病的缘故,后面的字迹都不太清楚,难以辨认,但是按照人在极端环境中的生存极限推算,应该不会超过半个月。所以说,他的日记虽然记了十几天,但或许根本没有十几天,只是他在那样的环境里觉得时光难捱,便用日记欺骗自己,一天又一天的熬着,他在他的每篇日记里写着“吾妻姳姳”可是看到最后也没有看见一句想我。

她又说,其实你看吧,我与他皆是薄情之人,到头来也只是自欺欺人的感动与惦记。

而我问她遗憾吗?她又说不遗憾,因为她后来向纪念馆的馆长请求,把自己的名字落在了他的那本日记上,留在那座纪念馆里。

她说,他到死都不说想我,但我也不怪他,我不同他一个死鬼计较,我还活着可以想他,反正我现在过得很好,如今又年纪大了,无事可做,偶尔想一想他也不费多大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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