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嫔望向皇后:“皇后娘娘,臣妾疑惑,祺贵人住在景阳宫,斐雯是永寿宫的宫女,既然人人皆知祺贵人向来不敬熹妃,为何永寿宫的宫女会和祺贵人一起当着一众后宫姐妹揭发此事呢?”
皇后尚未回答,康常在率先道:“若真如斐雯所说,万一哪天熹妃暗下毒手,那这后宫的秽乱之事没人再知道了,这样说来她向祺贵人求助,也不是全无道理!”
“本宫还在呢!”说话的却是齐妃,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本宫这个齐妃还在呢,霏雯你竟然不向本宫这个妃位娘娘求助,而跑去祺贵人那里……”
额……
只能说,齐妃被叫做齐二哈不是没有原因的。
安贵人笑吟吟的说道:“臣妾听说,念佛的人心肠都好些,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熹妃是在甘露寺为国祈福修行过的人,又得菩萨保佑产下皇嗣,怎么会有如此银乱之事呢?”她转首瞧着甄嬛道:“姐姐说是不是呢?”
安贵人这番话明褒暗讽,表面是在称赞甄嬛的品德,实际是在讽刺甄嬛不知廉耻。甄嬛甘露寺不仅大行苟且之事,而且还是跟两个男人,不然她那一双龙凤胎打哪儿来的呢?
祺贵人听出安贵人的话中之意,眸中一闪,迸出幽蓝的亮光,一双黑瞳直溜溜逼到我身上。她缓缓站起身来,想是跪得久了,走路有些跌跌撞撞,她便这样撞到甄嬛身前,逼视甄嬛道:“佛门清净地本是供人清心静修的,甄嬛生性银乱下贱竟在甘露寺修行时大行苟且之事。”
甄嬛斜斜横了安贵人一眼,转眼怒声呵斥祺贵人:“甘露寺乃大清圣寺,你如此血口喷人,污蔑本宫的清誉,不怕菩萨责罚吗?”
祺贵人冷笑一声:“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生性银乱且放荡,菩萨要责罚也该责罚你才是!”
围绕着是否秽乱后宫一事,甄嬛和祺贵人展开了激烈的争锋,彼此间唇枪舌剑,斗得跟乌眼鸡似的。
几个女人如此激烈地争吵着,景仁宫俨然成了菜市场了!
“好了!都给朕闭嘴!”
一瞬间,所有人都安静了。
祺贵人推开要扶住她的侍女的手,膝行至皇帝座下,恳求道:“熹妃被废出宫后,卫太医屡屡入甘露寺探望,孤男寡女常常共处一室良久。皇上若不信,大可传甘露寺的姑子细问。”她停一停,又看皇后,“此刻人已在景阳宫中。”
皇后望着皇帝道:“要不要传,还请皇上做主。”
皇帝凝视卫太医微微发白的脸色,问:“卫太医的意思如何?”
他拱了拱手:“微臣心中坦荡,一切由皇上决断。”
甄嬛微微欠身:“皇上可传她进来一问,不是为证臣妾清白,而是解皇上心中疑窦。否则日后臣妾与皇上相处,君臣夫妻间若有了难以弥补的裂痕,于谁也是无益。”
皇帝微见难色,若传,便是对甄嬛的不信任;若不传,疑窦难消,终是祸患。
“皇上还是传罢。要不传这位人证上来,今日祺贵人生了这许多事情出来,心中一口恶气哪能消呀,保不准日后又闹出什么文章来。”
皇帝凝神片刻,冷冷的吐出一字:“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