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周礼熙,起床了,父亲让你随他一起上朝,周小妹,赶紧起床,周礼熙,起床,起床……”周言恒昨晚回来听说小妹回来了,吵着就要来找小妹,被母亲和大妹妹拦住了,周言恒当真是疼这两个妹妹,姐妹俩不在家的时候,周言恒一直安慰双亲,私下也为妹妹烧香祈福,祈求妹妹们平安归来。
当周梓潼回来的时候,周言恒就拉着妹妹问东问西,周梓潼困得哈欠连连也还在回应自己的兄长,还是母亲看不下去了,让大女儿回去休息。
这回是周礼熙运气好,躲过了自己话痨大哥的周氏关心,但躲了初一没躲得了十五,大清早周言恒就来了。
进宫是正事,按理说一般出去办事的大臣,回京第一件事是要进宫觐见皇帝的,但周礼熙一个小女子有没有官衔又周途劳顿,在家休息一日自是无大碍,再者说陛下早已得到情报幽州的情况,已经知晓幽州得以控制了,四皇子符荪桡也将细节禀报了父皇,周礼熙只管进宫听赏就好了,周丞相自是明白这其中道理,所以也让自家女儿休息一夜在进宫了。
他明白皇帝给你颜面是一回事,若是不懂得规矩那是另外一回事了,看小女儿还没起来,怕是没想起来这档子事,赶忙让周严恒去叫自己小妹起床。
屋内的周礼熙听见哥哥的声音,又看着银色的面具,竟有些慌乱,“我知道了大哥,我在穿衣服呢,马上出来。”周礼熙赶忙把面具藏进了柜子里,叫来荠荷梳洗穿衣。
刚才周言恒还在家里大呼小叫地叫妹妹起床呢,外面却没了大哥的声音。
周言恒看到隔壁院子里走出来一位姑娘。
这姑娘一身蓝衣,清冷而不自知,如傲雪寒梅般与人保持着距离,看到周言恒后,丝毫没有小女儿家的扭扭捏捏,“周公子安好。”
周言恒听说了妹妹带回一位朋友,想必就是这位姑娘了,忙收起自己的随意的性子,恭恭敬敬,“在下周言恒是熙儿的长兄,不知如何称呼姑娘。”
“那木禾。” 那木禾说完就看着周言恒,好像多说一句话要被罚银子一样。
周言恒倒是谈笑自如道,“木禾姑娘既是小妹的朋友,远道而来,周家自是欢迎,有什么需要和熙儿说,把这当做自家不必客气。”
周言恒对外一向是谦逊而温和的君子,但是十分护短,谁要是惹了他,便是激发他毒蛇又话痨的本性,不惹他的话,还是挺正常一人,人长得也英俊潇洒,京城的女子爱慕周家少爷的不在少数。
坦然自若,如沐春风,翩翩君子说的便是周言恒了吧,那木禾心道。
可是这俩人谁也没燃起激情的小火苗来,一个不知情为何物,潜心研究学问,立志做东晟最年轻帅气的文状元;一个已心系比武招亲擂台上那英姿飒爽之人,而且陆陆续续听说了她的事儿,医术无双、武艺高强……,倘若她心仪之人是男子该多好。不是那木禾不能接受女子,她爱的不是男女,让是让她心动之人,只是担心那女子能接受她吗?
那木禾微微颔首,“多谢周公子,我自是会将周家当成自家一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周言恒一愣,这姑娘脑子有猫病啊,这周家是龙潭虎穴吗?说的这么大义凛然。只能尴尬地笑了笑,只得喊周礼熙转移话题,“周礼熙,你快一点啊,父亲等你多时了。”
屋内,几个小丫鬟已经帮周礼熙穿好了衣服。
荠荷正在帮周礼熙绾发呢,周礼熙回应道,“快了,马上就好了,哎呀,荠荷,你不要梳那么复杂的发饰,爹爹等着呢。”
荠荷往周礼熙手里塞了个包子,“小姐,你这是进宫,第一次到大殿上仪容可马虎不得,我加快,马上就好了。”
那木禾和周梓潼一前一后进来了,二位姑娘认识一番之后,也帮着周礼熙整理妆容和服饰。
蛾眉敛黛,美目流盼,嫣红娇嫩的唇瓣,头上没有太多发饰,一个碧玉玲珑簪,配上同等材质的耳环,月牙白的牡丹云锦长裙,外面配合翠纹织锦羽锻斗篷,脚上一双羊皮小靴,好似画里走出来的仙女一样,周礼熙自是满意的,连周梓潼和那木禾看了都满是赞叹。
“荠荷你去让厨房带些茶水和点心到马车上去,这里有我。”
梓潼嘱咐妹妹道,“进宫并非玩乐,一切都要听父亲的,切不可贪玩胡闹。”
周礼熙抱住姐姐,“我一定听丞相大人的话,放心吧姐姐,你的乖妹妹不会乱来的。”
姐妹情深,那木禾看的有些动容。
“好了,姐姐,我先了,你和那姑娘已经见过了,你们好好聊吧。等我回来,我有好多话想和姐姐说呢,要听姐姐给我讲战场上的事。”
周梓潼心里一顿,面上却依旧宠溺妹妹的神色,“早些回来,父亲在门口等你多时了。”
“知道了。”周礼熙快步向门口走去。
周言恒看到妹妹的打扮,点了点头,今天倒是打扮的人模人样的。
他也追上去,“等等我,带我一程,正好我要去书院。”
“不行,我要和爹爹讲朝中大事,不是你这等草民能知道的,车上没你的地方,你自己另寻马车去。”风一般上了车。
周言恒哼了一声,直呼小气,却也没跟了上去。
“爹爹,熙儿好想你啊。” 一上来周礼熙就熊抱自己父亲。
在外面是威严的丞相大人,在自己闺女面前,却和宠爱自己的孩子的父亲别无两样。
“这么大的丫头了,还这样撒娇,这要外人看见了,还不说我教女无方,让人笑话。” 嘴上说着嫌弃,心里却乐开了话,父女间的感情依旧如孩童般亲密无间。
周礼熙放开了老父亲,坐到了对面,吃着荠荷为她准备的点心。
“你慢些吃,小心噎着。”周承德又给女儿倒了杯茶。
周礼熙一饮而尽,吃喝的差不多了,慢悠悠说道,“父亲,这次我进宫,幽州之灾已解,皇帝会奖赏我什么呢?”
周丞相暗自沉思,他自是欢喜女儿有这个本事,也担心其它的事,那就是几个孩子的婚事,自己的一子两女都到了嫁娶的年纪了,儿子还好些,主要是这两个女儿,大女儿的未婚夫婿刚刚阵亡,小女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