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生喜上眉梢,“公主来得真是及时,小侯爷伤得不轻,大夫说没个十天半个月不能下床。”纪凌阳是背后挨了一刀,可终归只是些皮肉之伤,哪里用得着躺十天半个月,李长生故意往严重里说。
赵寓安一听甚为揪心,“如此严重为何不宣御医来看看?快带我去看看。”
“小侯爷性子倔又不想麻烦御医,虽说严重却可治,不好劳烦宫里的御医跑一趟,小侯爷还念着公主呢,公主这就来了。”
“他伤了念着我做什么?我又不会治伤。”赵寓安嘴上这么说,可心里控制不住的担心。
到了后院,李长生拉着春盈离开了。赵寓安行至纪凌阳房门前犹豫了下,这样会不会不太好,他们还没成亲,自己突然登门感觉太过唐突。
丫鬟端着一盆血水出来,赵寓安的心一下悬到了嗓子眼,果然伤得很严重,昨夜天黑也没注意看。赵寓安让丫鬟不要出声,自己悄悄进去了。
绕过屏风,纪凌阳侧坐在窗边,乌发散在肩头,隐隐可见露出的纱布,赵寓安脸一下红了,想走已经来不及了。
纪凌阳去拿衣裳,回头就见赵寓安僵硬地站在那儿,纪凌阳愣了片刻,抓着外衫的手曲起又松开,面色略显苍白,明亮的凤眼溢满笑意,“公主何时来的?”
纪凌阳上半身没穿衣裳,有些旧伤痕,不过新伤更多,好在都是些擦痕和淤青。他肩膀宽广有力,饱满流畅的肌肉线条看得人血脉喷张,纪凌阳笑意更甚,“公主,我好看吗?”
赵寓安忙背过身去,“我…我不知道……”她好后悔,该让丫鬟通传一声的。
纪凌阳轻轻笑了一声,缓缓起身,又慢慢坐了出去,“可否劳烦公主帮我一个忙?”
赵寓安脸红得要冒烟了,还在强撑镇静,“你,你说……”
纪凌阳瞧了瞧挂在屏风上的衣裳,“可否劳烦公主搭把手把屏风上的衣裳拿给我?”
赵寓安几步之遥的屏风上搭着件素白的衣裳,赵寓安同手同脚地走过去,扯下衣裳,小幅度挪着脚步,“给你!”
纪凌阳抬手,碰到赵寓安的指间僵了一下,随即接过衣裳,耳根的红晕一点点扩大,“劳烦公主了。”
赵寓安始终背对着纪凌阳,“举…举手之劳罢了……”
纪凌阳将衣裳披在身后,“公主也一整夜未合眼,为何不在宫里好生歇着。”
“睡不着。”身后是纪凌阳穿衣裳的声音,听得赵寓安面红耳赤。
“公主为何睡不着?”
赵寓安哪里知道啊,“睡不着就是睡不着,哪有什么为何?你不是也没睡吗。”
纪凌阳笑了,“公主可是担心我才睡不好的?”
赵寓安脸上烧着,无瑕思索别的,“我…我只是…”
纪凌阳已经站在了赵寓安身后,“只是什么?”
明明没有任何接触,赵寓安却觉得后背似乎贴着纪凌阳的胸口一般滚烫,忙回头,鼻尖擦着纪凌阳袒露的胸口而过,淡淡地温热,草药的味道夹杂着些许血腥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