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的心肝大儿子走了,谢知微回过神见男人脸色不佳的望着自己,心里犯怵干脆坐在他的腿上,顺势双手环抱着他的脖颈,温热的气息吐在洛安辰的脸上,呵气如兰,“王爷,对不住了,这些天发生的事有些多,没来得及给你报信,让您着急了。”
洛安辰眼底夹杂着一丝打量,似有些不信女子说的话,捏住她的芊芊玉手道:“你不知本王有多急,知道你在沈家出事,唯恐你遭什么不测,不知派了多少人出去,你这些天到底去哪里了?还有你身上的衣物和首饰。”
他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女子的脸色,唯恐她说出什么找了什么别的男人,毕竟沈念念除了沈府无处可去。
谢知微知晓他对自己这些天在哪里耿耿于怀,她这会就想回谢府,闺中娘子夜不归宿可是不好,但府中父母哥哥若是知道自己在王府,毕竟他两早已是夫妻不会声张的。她先在这呆着,若是有什么事相信大哥会过来报信的,大不了她再跪着。
她的头乖巧地枕在洛安辰肩上,“刚才不尽兴,还来吗?”
自是还来,洛安辰抱着谢知微一路去了寝室,这次女子似乎放开了,回到了他熟悉的模样,“沈念念”极为配合他,真是没羞没臊。
谢知微揉着酸疼的腰,传来身后洛安辰得意的笑,他早把上衣脱了,露出满身狰狞的伤疤揽着自己:“怎么样。”她只能夸自是极好。
她再没了力气,只得躺在床上面对着他的上身,第一次细细的瞧着这些狰狞的伤,以前他不肯脱下亵衣与她欢好,是怕自己瞧见吗?
谢知意的手指划过这些伤疤,洛安辰胸上一阵酥麻,忙制止了女子在他身前的动作,“别动。”
她迫切的想知道他怎么看待她的,问:“听闻你之前的王妃是世家女,你和她怎么好的?”
“自是不如与你这般。”洛安辰如实回答,“但与她相拥而眠本王已是满足。王妃不喜味道,本王负伤回来都要沐浴更衣。”
谢知微一阵心酸,“王爷负伤仍沐浴,不怕伤口复发?”她是不喜他身上的汗味,味道太冲,连带身上的衣物亦是如此。可他是个武将,要时刻流血出汗,血和汗渍早浸透了衣物,怎会如世家子弟那般风吹不到雨淋不着,身上衣物常年熏香,沐浴又是那般勤快。
洛安辰回想起往事,“包扎过的伤口自是得重新换过纱布才好,本王不敢给王妃看,这一身伤疤有多狰狞,万一王妃不喜,该如何是好。”
“王爷对王妃一片赤忱之心,连这些都小心翼翼。”,她之前给洛安辰求平安符,沙场上刀剑无眼,希望他少受点伤,平安归来。
洛安辰叹了口气,“因此不如跟你在一起舒畅。”跟沈念念在一起没有这些顾及,不必过分担心她是否欣喜,毕竟他们之间身份差距悬殊,沈念念只是妻子的一个替身而已。
谢知微头枕在他的臂弯里,“值得吗?”
值得么,自是值得的。佳人已逝,无人知道自己为她做的这些。
“对了,你瞧瞧本王头上长的这些头发。”洛安辰坐起身来,摘下假发套。
谢知微从床榻上爬起坐起身来,揉着酸疼的腰仔细地瞧着他,原本光洁的头皮上长出了硬硬的短发,大多是黑发,只是白发参杂在黑发当中甚是扎眼,她内心一阵揪痛,“大多是黑的,只少许是白发。”
洛安辰松了口气,“那就好,之前好些头发白完了。若是白的多,还得麻烦你给本王剃次头,再养养让它重新长。”
“是吗?”他因为她的死遭了大罪,她有点不想让他去谢府提亲了,等到去了谢府,爹那般顽固肯定要责罚她给武亲王个说法,毕竟她回来了,而世人皆认为她早已死去,这是欺君大罪,得叫他帮忙瞒着。
而她的家人,亦是她最亲的人,爹娘知道她逝世的消息,爹致仕回了老家,娘大病了一场,她真的是不孝。大哥将她找了回来,让她与出嫁前一般无二。若她仍是沈念念,沈如海不会这么对自己,他胆小怕事,恐怕嫌她是个惹祸精败坏门风。
她去时那般凄惨,现下好好守护他们父子和她的家人是她最大的心愿。
谢知微靠在他宽阔的背上,闷声道:“这些都过去了,我知道你放不下她,之后我陪着你们,好吗?”
洛安辰回头,“你?动不动消失无影,本王差点把京城翻了个遍都没找到你在哪,问你了几次都不答,以前心道你是官家小姐,起码沈府给你安身立命之处。”
谢知微见他又在问她去处,捂住脑袋,“别问了好吗?”
洛安辰不放心,“到底去哪里了。何人帮的你,是男是女?”他就不信了,哪家勋贵人家能好心收留一位无依无靠的孤女。图的什么,沈念念一无所长,只有这姿容还能过得去。
这般的性情和举止中像极了亡妻,京城中当年爱慕亡妻的贵公子依然在,沈念念会不会跑去做了世家子弟的外室了,一想到这他的内心就止不住地焦躁,不问清楚女子去哪了始终是个心中隐患。
谢知微支支吾吾,见洛安辰追问不休,心道这个坎是过不去了,“是位大哥,他见我孤苦无依,带我回府的。”
“何人这么好心,见你孤苦无依?你怎么不来找本王?本王的王府在哪你又不是不知道,去找你什么劳什子的大哥。”
“沈府赶我出来,这般回王府太丢人了,所以我就住下了。”回想着当时的境遇,她只有找大哥,她凭借自己的感觉觉得大哥虽然说话不好听,但对她极好的。等回到谢府,她看到熟悉的一切才想起自己是谁,这才明白第一次见面大哥为何那般说。
“本王好奇哪来的好大哥,不计回报,给你这般待遇,你身上的穿戴及首饰皆是不凡。”洛安辰道,果然如自己所想,这女子除了攀上自己,引得他魂不守舍还俗后又攀上别人了。
“你这般不岔,那你两打一架?”
洛安辰一噎,望着谢知微的眼神放光,似有所期待,“你是故意气本王的,绝对是故意的,为了你本王将驸马绑了,现在又来了个好大哥。”
“你绑驸马干嘛,我与他又不熟。”谢知微小声嘀咕着,那都是她没恢复记忆之前的事了,当初她是沈念念,两人差点成了婚,多亏那侄女插了一脚,不过说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