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瘫靠在椅背上,两手一摊,有气无力地说:“学这些到底有啥用啊?”
“读书写字哪有无用一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没听说过吗?”
“没有。”
江玉滢气得牙痒痒,简直孺子不可教也!
“江施主平日有练字吗?”崇明看她郁闷地很,头顶都开始冒烟了,想转移下话题,拿起桌上江玉滢拿来示范写的字,问。
江玉滢心里一紧,神色紧张地看着崇明,写字她真不拿手,早知道来之前临时抱佛脚也该练一练的。
“没怎么练过,写得不好看吧。”
“小僧对书法没有什么研究,只觉得江施主字体娟秀,落笔如云烟,字形飘逸,收笔如风月。”
被一番天花乱坠的夸赞,江玉滢喜出望外间也有点懵,半信半疑地小声嘟囔了一句:“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出家人不出妄语。”
大抵是受不了江玉滢含情脉脉,暗送秋波的眼神,崇仁从椅子上跳起来,拍了拍衲衣上的褶皱,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说:“我得回去准备药石了,你们慢慢学。”
说完一溜烟就跑没了影,江玉滢还没来得及跟他说晚上好好复习复习,别一觉起来今天教得就忘干净了。
“快到晚殿的时间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大家辛苦了。”崇明说完便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崇静,崇慧,崇德你们三个先去吧,剩下的师兄来收拾就行。”
三个小孩子从椅子上跳下来,鞠了一躬后便伸着懒腰打着哈欠走出了讲堂。
“今日多谢江施主了,小僧一人恐怕难以照顾周全。”
“小师父客气了,佛法我是一窍不通,读书写字总是能帮上点忙的。”
“不知江施主跟崇仁师弟说了什么?此前小僧也曾多次提及想让他修习佛法都效果甚微。”崇明停下收叠宣纸的手,确是有些好奇江施主是用了什么法子。
从昨日进了这灵隐寺开始,自己晕头转向,处处都要问崇明,这会儿也轮到他弄不懂了。
“小师父,佛家的那套一切皆是缘对有些人是行不通的。就像崇仁那样的,要是不强硬一点这辈子怕是都无缘无分了。缘分这东西,凑凑就有了。”江玉滢故作深沉地摇摇头,像是在说什么发人深省的大道理,其实就是生意人的那套各取所需罢了。
崇明打小在寺里长大,佛家思想耳濡目染,都说万事强求不得,缘分到了水到渠成,缘分没到,强拧的瓜终究不甜。
他还是第一次听说缘分是可以强求的,不免有些在意,若有所思后开口问:“江施主的意思是即便本身无缘,也能强行凑出缘分?”
江玉滢笑笑,这说的不就是现在的自己吗?
你我本无缘,全靠我硬凑。
心血来潮,她突然想逗逗面前低垂着眼角沉思的崇明。
江玉滢走到崇明身边,眉眼轻抬,一双饱含千言万语的眸子闪着柔光,眼神迷离地看向他俊美的脸,然后一步步逼近。
崇明整日寺里诵经念佛,清心寡欲,哪里见过这阵势?
他完全没理解江玉滢此举的深意,懵着往后退了两小步。江玉滢进,他就退,最后终于无路可退撞到了桌子,只得两手撑着慢慢向后弯下腰去。
江玉滢心底笑得前仰后合,人仰马翻,脸上却还是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迷离神色,也跟着慢慢勾身下去。
两人的脸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她已经能闻到崇明衲衣上淡淡的皂角香了。
“江......江施主......”眼看鼻尖就要触碰到一起,崇明终于支支吾吾开口了。
江玉滢没有理睬,一侧头凑到他耳边吹了口气,薄唇轻启,“小师父,到晚殿的时间了。”
闹够了,江玉滢心满意足地正了身子,强忍住喷薄而出的笑意,挥一挥衣袖,像没事人一样,大步还带着些骄傲跨出了讲堂的门槛。
其实仔细想想好像有点太过了,不过反正三月内就是自己的人了,逗逗也无妨。
她那边春风得意,崇明却是二丈摸不着头脑。
他百思不得其解江施主这番举动到底有何意图?
同时脑中还冒出了一个让他连念了三声“罪过”的疑问:
刚才江施主身上那股好闻的香气是什么?像是檀香?
看来今日药石后要多念一个时辰经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