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偷摸着点灯的时候进来的,”幽冉冲她笑,“怎么,这么在意这位公子?”
晋颐:那你这不是一开始就来了吗?!
“我不是,我没有,我…我就过来看看,我现在马上回-守焰-待着去!”晋颐说完便立马起身朝门外走,却被幽冉一把拉回了原位。
晋颐:完了……
幽冉摇摇头看她:“人已经醒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我?那什么…阿冉,军中还有事,兄弟们等着我回去商讨来着……”
“哼,深更半夜的有这般要紧的事,你还来我这串门?”
“我错了。”
“那个…两位姑娘,能否施舍我一碗水喝?”男子已然在他俩拌嘴的时候撑起上半身靠在床头。
“去。”
“为什么是我不是……”
“嗯?”
“行,我去!”
晋颐起身走到桌前,取来一只装有水的茶壶,往空杯里倒了些许递给男子。
男子接过茶水一饮而尽:“…多谢。”
晋颐视线与他相对,又忍不住手千去捏人家的脸。
“姑…姑娘!”男子本想躲开我们晋大将军的“魔爪”,但奈何有伤在身,只得任由她捏,疼得泪花挂在眼角边直打转。
晋颐待对方的脸被捏得泛红才罢休。
”阿冉,你若是有事要问就问吧,我坐旁边听着。”净晋颐回过头看幽冉。
“成,”幽冉应道,“试问属族,分支归何?”
“血猎,狐族。”男子还在刚才的疼痛里没有缓过来,声音略带点哭腔。
“居住地,姓名,身份。”
“我叫陇夜,剩下的……”男子似乎努力回想着什么,“都不记得了。”
“哟,阿冉,你捡回来个失忆的。”晋颐打量着陇夜。
幽冉倒是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只是上前几番确认后才回复道“确实失忆了。”
“我刚刚不就说了嘛,这家伙失忆了。”晋颐语气里带着些许得意。
“我只是确认这位公子没有在骗我们,墨池化夭一事你也是知道的。”
“嗯,所以这臭狐狸没骗人?挺诚实嘛。”晋颐又伸手去捏陇夜的脸。
“姑娘,你别唔唔唔…”
陇夜:口水要流下来啦!
可怜的伤员又一次遭到了晋将军的“虐待”。
不知道什么原因,或许是出于个人的恶趣味,晋颐看着他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但却不见手上的力度减弱半分。
直到幽冉看不下去,将晋颐的手拿开陇夜才得救。
“陇公子,忘了跟你介绍,我姓幽单字一个冉,你叫我‘幽冉’或者‘阿冉’都成,冉大夫也行,毕竟我乃行医之人,哦,对了,这个总捏你脸的是晋颐,翎霜守焰军的晋将军,你若有事便找她。”
“为什么是找我,不是找你啊?”晋颐抗议道。
幽冉扬手朝她头上一拍,道:“你占了人家多少便宜,你到现在还没有意识到吗?!”
“啊,好痛!”
陇夜觉得自己还是离开这里比较好,总感觉呆在那位晋将军身边很可能会出事。
可奈何陇夜刚动身就痛得缩成了一团。
幽冉像是看穿了陇夜的小算盘,轻身对他道:“陇公子若是担心晋将军对你图谋不轨倒也不必,她这人就是手欠。”
“什么叫我图谋不轨啊喂?!”
“冉大夫言重,若非冉大夫出手相救,昨日我便已了翎霜东郊亡魂的一员,也多谢这位晋将军不嫌我麻烦,愿意同冉大夫一同收留我。”
“也没有你说的那般…”晋颐脸上泛起点点红晕,觉得不太好意思。
幽冉打断她,问道:“话说回来,陇公子,以前的事你全忘了吗?”
陇夜没有立马回答她,只是坐在床上默不作声,回想着以前的事。
他过了小许才开口:“记不清了,只有零零碎碎的片段闪过…却也不那么清楚,丢失的记忆对我来说似乎很重要,可……”
晋颐见状道:“除了‘银星’以外,这小子被你捡回来的时候还有什么东西没?你拿过来让他看看,说不定能让他想起点什么。”
“哦,对了,”幽冉起身从随行挎包中掏出一块玉佩,“我捡到你时,你手里紧紧的攥着它。”
幽冉将玉佩递给陇夜。
玉佩通体呈墨绿色,边角带点白,雕成了莲花的模样。
陇夜接过后,端详了许久,什么也没想起来,只觉得很重要,仅此而已,再没别的多余的信息了,
“很重要…没有别的了。”陇夜摇摇头,示意站在床边的二人。
“罢了,这小子一时半会应该是想不起来了,哈——大半夜的白跑一趟,我困了,明日还要早起。”晋颐好奇的镜劲头过了,困意上涌,说完便出门准备回去休息。
“冉大夫。”陇夜叫住正要离开的悠然,像是有话要说。
“陇公子,你想问为什么救你的话…怎么说呢…或许出于我的私心吧,也出于我身为大夫的本职,若是问别的,还是等到明日再谈,今日夜深来访已经扰了休息,不可再打扰了。”
“不是的…”陇夜看她,“我是想说叫我阿夜就好,也麻烦冉大夫转告晋将军一声。”
“嗯,知道了,我会和她说的。”
“多谢。”
次日清晨———
晋颐比往常早起了些。
身着玄甲的大将军还不忘披上一件绛红的斗篷,平日里杂乱的灰色长发被扎成马尾高高束在脑后,长裙上的金色花纹在日光下闪耀着。
帅极了。
晋将军还带上了它的配剑“万心”,虽然她平时里只用肠长弓。不知今天是抽的什么风,莫约是想要给陇夜一个好印象吧,毕竟昨夜实在是…有那么点失礼,还是要挽回一下的形象的。
晋颐朝前走去。
姜名从军帐里走出来,正巧瞧见往幽冉那边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