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阳一家新开的茶楼内,常赋言端了盘小食去到三楼上房。
“没想到你这些天忙来忙去是为了这茶楼。”云眠星喝了口茶。
“这茶可还合心意?”常赋言问道。
云眠星接过那盘小食,“不错,你选的都是顶好的,我要是住屏阳,一定常来这。”
常赋言坐到她对面:“你不住屏阳也可以常来。”
“那得你下护卫任务,然后我来这吃你的,喝你的,够赔本的你。”
“怎么算是吃我的。”常赋言拿出一张契书放到她面前:“这茶楼,是送你的。”
云眠星一时没反应过来,“送我什么?”
常赋言起身走到窗子边,展开双臂:“这——么大的茶楼,送你的。”
“这——么大的茶楼,送我干嘛,我又不会做生意。”云眠星也走到窗边,看着楼下人来人往。
“生意我做就是,你当东家我当掌柜,这里的装潢茶饮菜品,怎么改都随你心意,那说书的老头,你让他讲东他不会讲西。”
“有点意思。”云眠星小声问道:“你真挖到金山了?”
“嘘。”常赋言搂着云眠星的肩回到桌子边,两人坐下后,他凑到云眠星耳边故作神秘,悄声说道:“没有。”
“……”云眠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突然想到:“那你之前去茶庄……”
“对,我想去茶庄选茶。”常赋言很快低下头,“我要是那时候没去就好了,你就不会和那些山匪结仇,也不会……两次受伤了。”
云眠星失笑道:“说什么呢,这怎么也怪不到你头上,有时候命中有此一劫,难躲啊。”
“那我送你的茶楼,喜欢吗?”
“当然喜欢。”有一座处处随自己心意,不用费心打理,还能赚钱的茶楼,谁不喜欢呢。“只是,无功不受禄,这礼物太贵重了。”
“什么无功不受禄,你保护过我那么多次,咱俩过命的交情。”常赋言摆摆手,“其实,你要是过意不去,就把你明年挣的钱预定给我这,我保证赚的不比淮秋少。”
常赋言和苏淮秋似乎对她的钱的归属有莫名的执着。
“别提他。”云眠星冷哼两声,“我也不管钱,你想要这个的话我回去和岑焱说一声。”
“那就这么说定了。”
见云眠星还生着苏淮秋的气,常赋言也不多说,只拉着她下去逛逛茶楼。
两人在屏阳呆了一天就回了京城。
“你先前不是说要去看看饰品,买些东西带给蓉姐吗,不如我直接带你去金银街,买完再回阁,如何?”常赋言看着云眠星。
“也行,我还想订些金饰给蓉姐姐添妆,你帮我参谋参谋。”
“我帮你讲价!”
金银街专卖些金银玉石,里里外外都挂满了灯笼,照得那些精美的首饰闪闪发光,给人无法言喻的华美感。
即使是路边摊贩上的首饰也丝毫不差,看得云眠星眼花缭乱。
逛了一家又一家,云眠星终于看中一对耳饰,银制的花枝,花心镶嵌的则是没有半粒米大的红宝石。
两只手同时碰到耳饰。
那只手有些粗粝,虎口位置有茧子,还有不少日积月累的小伤。
云眠星朝右边看去,一个比她高些女子也看着她。
这女子裹得严实,露出双好看细长的眼睛,只可惜双目有些无神,衣服倒不像是穷人家穿的。
掌柜出声道:“这款耳饰只有这一对儿了……”
云眠星对姐姐妹妹总是多些怜惜的,她收回手道:“那便让给这位姐姐吧,我再看看别的。”
“谢谢。”这女子像是得了风寒,声音翁了些。
许是裹得紧不太透气,她将围脖往下拉了拉,随后伸手去摸荷包。
云眠星这才发现她没有耳洞。
这也不稀奇,她也没有,就是喜欢买这些。
那女子将兜都摸了一遍,最后窘迫道:“不好意思,我忘记带钱出来了,还是卖给这位公子吧。”
她的眼神停留在那对耳饰上,很是不舍。
云眠星付了钱,将那对耳饰送给了准备离开的女子,“看姐姐这么喜欢,就收下它吧。”
常赋言知道她喜欢成人之美,也开口道:“收下吧,因为没带银子而失去得到喜爱之物的机会岂不可惜。”
女子犹豫再三,还是伸手接过:“谢谢两位,留个地址我改日还钱给你们。”
“不用不用,这也不贵。”云眠星摇头拒绝,拉着常赋言走了。
两人寻了家款式最合心意的店,买了好几件金制首饰,还额外拿了对金盏。
常赋言讲价也不是吹的,那金店的掌柜被他说的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后来只会叹气,不仅给了最低的价格,还送了几样小饰品。
出了店云眠星不禁伸出来大拇指:“你比岑焱还会讲价,不愧是润副堂主。”
“过奖了。”常赋言微微点头,脸上尽是得意之色。
云眠星和常赋言不觉走到一个湖边,一边吹风一边商量着去熠州的事。
“……货品单子还在拟定,到时候……那边是不是有个人?”常赋言指着湖边一处道。
“哪里?”云眠星眯着眼睛,朝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个人影走进湖中。
“莫不是要投湖,这么冷的天……”
“我们去看看,别真是投湖的人。”云眠星拉着常赋言赶了过去。
冰冷的湖水已没过膝盖,那人还毫无知觉似的往前走。
“停下!”云眠星朝那人大喊。
那人回头,竟是之前和她看中同一样耳饰的女子。
“别过来。”
云眠星站住,估摸着这距离她若是真投湖也来得及施救,便开口劝道:“姐姐不要想不开,有什么难事和我们说,我们一定帮你。”
这湖离金银街远了些,只有微弱的灯光打在湖面上,云眠星看不清她的表情。
“你们二位都是男子,出手大方想必家业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