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二郎去坐下。我不告诉她们你也去,你自己也认真看上一看。”
杜玉鸢:“母亲,我能请姜素素同去吗?”
“你与素素为好友,她又已嫁人了,陪你去相看应当也无妨。”罗氏沉吟片刻:“就是不知她肯去么?你先遣人去问她一问。”
为了不让钱家知晓杜玉鸢也去相看,相看那日罗氏早早安排杜玉鸢出了门,自己则带着大儿媳在家中用过午饭才向瓦舍而来。
钱丁香带着钱豆豆来了,虽然戴着帷帽,但她们一进来杜玉鸢认出来了,悄悄指给姜素素看。
钱豆豆在雅间内解下帷帽,姜素素遥遥对着她细看:“这钱家姐妹生得可真美。妹妹尤甚,可以称为祸水了!这钱豆豆年纪几何?”
“我没问,觉得比秀儿大几岁,约十一二岁吧。”
姜素素又对着钱豆豆看了几眼,“是我眼花了?我总觉哪里不对。她身量是十一二岁,但神情面貌却像已经及笄了的少女!”
杜玉鸢抬起头来,正见姜素素对自己看来:“你没发现她行走时脚下微微蹒跚么?”
“她们姐妹面容生得极好看不出异样,但手臂与手掌比大嫂嫂短小了许多。这就说明她们的身量会比常人小,钱豆豆尤甚。”姜素素立起身来,伸长了脖颈向那边探看,“你可看过她的鞋子?”
“你的意思是她们姐妹穿的都是加厚底的鞋子?我只觉她们走路缓慢,没留神她们的鞋。”杜玉鸢仔细回想:“在寒山寺看到她时,我觉得她就是个女娃娃,比秀儿大不了多少。”
“身形是玲珑,但神情眼睛骗不了人!她不是秀儿那样的小娃娃了。”又打量了钱家姐妹片刻,姜素素轻咬嘴唇:“脚下微有蹒跚但又不像共济失调的症候,应当是鞋底加厚,且是很厚才会导致她们行走时不灵巧。但即便穿了厚底,我依旧觉得她们的身形都玲珑,但愿钱家二郎身长体健,虚劳之症不重。”
为防钱家姐妹看见自己,杜玉鸢坐在了外面看不进来的角落,姜素素则坐在了抄手扶廊边,用团扇半遮着脸向下张望。
见母亲所在的雅间扶廊边没人,她悄悄挨到姜素素身后,也用纨扇半掩着脸向姜素素看处瞧去。
姜素素小声提醒:“左侧第三桌。我看到钱家的下人在那桌边站了一阵。”
那张桌上坐着两名男子,一名男子面貌俊秀些,另一名生得粗豪,身量倒也寻常。
姜素素压低了话声:“或许他家这身量这一世传女不传男。”
杜玉鸢不敢在扶廊边多站,看了一看就赶紧回去坐下:“那下一世呢,传男不传女?”
姜素素看着她:“这可不好说。”
“玉鸢,”姜素素仔细斟酌了片刻,“咱们是打小的朋友,我就不绕弯子了。看了这钱家姐妹的情形,我觉得这事有蹊跷。你让这钱家二郎到我家生药铺去一趟,我让我相公给他把把脉。不怕你笑话,我家与我相公家里都有个不成文的规定,男娶女嫁都会先把过对方的脉,身体康健才请冰人问八字。你家虽没人会把脉,但我家能帮你!”
杜玉鸢明白了:“你担心这钱家二郎身体不好,想请你相公帮我把把关!”
“玉鸢,他这年纪,不娶正房也该有通房妾侍了。除非家中贫苦或是有特殊的缘故,才两样俱无!但钱家衣食丰足的人家。那他这情形就是另有缘故!”
姜素素神情思索:“他若有隐疾,这情形便说得通了。有的疾病传男不传女,也有疾病传女不传男。你想个法子让他往我家的药铺来一趟,我已经认准了他,到时让我相公给他把脉。”
“我怎样才能让他到你家中的药铺来?”杜玉鸢摇头:“他若有隐疾,在这节骨眼上只会更加小心,绝不会因为我家说句话就去你家药铺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