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三人齐齐飘移后退三米远,只闻屋内人话声幽幽传出。
“为何要躲,它只是一只无害的蝴蝶,毫无杀伤力。”戏谑的口吻带着浓重的讽刺入得众人耳。
说过原话的陈管事梗出一脸酱色,眼看着冰蝶飞出门外,不由得遍体生寒,再度后退以保平安。
蔚风心情颇佳,李成终于懂得利用仅有的优势,开动灵活的大脑不拘一格的提升招式的威力,懂得举一反三是个可造之才。
门外,闻人玉一道劲气打出,制止冰蝶再往前飞,力道不软不硬,只是想将冰蝶原路送回。
鬼晓得冰蝶落地后会不会像屋中那样满地寒冰无处下脚,任由冰蝶飞过来万一被寒气侵染,不比一脚踩在冰上好哪里去!
出人意料的是冰蝶雾化消失了,松了半口气的三人不喜反忧。
屋内,蔚风悠然自在道:“你杀了我的冰蝶,这笔账又如何算?”原话奉还反将对方一军。
闻人玉回过味道,哪里是抓了个阶下囚,分明是‘请’回来一尊瘟神!气得肝都快裂了,萌生的算计胎死腹中。
眼神如冰无温,一改温润如玉翩翩君子之态,闻人玉所有的傲气快要维持不住了。
不单单是言语上的攻势不落下风,隐隐与他有势均力敌之感,关键是行动,闻人玉不得不承认,一时兴起看走了眼。
蔚风轻轻松松掰断上了层冰的玄铁栏杆,从里面走出来,一副闲庭信步之态,踩在冰上行至门口,侧身抱臂靠在门框上斜睨着人。
眼神要多轻蔑有多不屑赫然表露在脸上,让人难以忽视,深感之前所做的一切尽是自取其辱!
“变了!”交过手的陈管事脱口而出,“你是李成?”像又不像,气势好强!
蔚风不答反问:“这船开往何处?”
“自然是回寻香阁。”陈管事在对方的眼神下,不自觉的说出答案,话音方落骇然的捂住嘴。
蔚风转向三人中武功最高的那一个,“在什么地方,南方吗?”
一个看过的消息在脑子里浮现,闻人玉对李成颇有兴趣,自然不会错过关于其人的任何消息,获悉眼前人一直南下的行程,只不过中途出了茬子,搭上了几条人命。
闻人玉是个商人,在明眼人都能看清双方武力值不对等的情况下,硬碰硬的后果无法估量。
不得不选择最窝火又憋屈的做法来粉饰太平,闻人玉道:“既然双方皆有损失,此事算是扯平了,寻香阁不再追究。”话里话外透着送客之意。
“啧,我岂是你想抓就抓想放就放的人?”蔚风对眼前人自圆其说的话嗤之以鼻。
闻人玉心弦绷紧,脑子飞快转动,合船上十位高手之力,是否能将眼前人就地拿下?
“你待如何?”闻人简阴着脸怒斥,“休要得寸进尺!”给脸不要脸。
蔚风放下手去指向上船的方向,有理有据道:“不如何,此前曾购买商船的票前往南方,即已登船就不打算下去,要么你收了折换成银子的船资,要么你带着自便,包船的费用我结与你如何?”
嗯?这么好说话?
略侧了侧头,看到站在岸边的青衣面具人,手上正拿着一锭五十两的银子,闻人玉心梗的说不出话来。
能让青衣人跑腿绝非善类,据闻人玉知悉,青衣人所属楼主麾下个个身手不凡,虽然算不上心腹,却处于楼内杀手第一位阶,可与排名中的杀手榜上前三十之人一战。
闻人玉权衡利弊,抢在长老破口大骂前开口:“既然同路便送你一程。”示意长老去取青衣人手中的银子。
既然交恶对他无半分好处,那么改变策略换一条路,不奢望与之交好,至少做到井水不犯河水,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闻人简深刻感受到什么是请神容易送神难,拼尽全力击杀李成不现实,寒冰一出保不齐都得遭殃,在未有克敌之法下,忍一时风平浪静。
船上的货物最为重要,不能因小而失大,改换船只并不容易。
目前找不到同样载重的大船,关键是被一个毛头小子赶下船去,此事一经传扬开来,寻香阁历代打下的名声即将毁于一旦。
不管是面子还是里子都不能丢,正因为明白其中的弯弯绕子,闻人简才会郁气满满,第一次被个小子逼得束手无策。
青衣人认得寻香阁灰发长老,正因发色独特相传是人与妖族的一支血脉,是以才会有颇为独特的特质外显,不同于真正苍老的发色。
要不是注意到寻香阁的陈管事伤了一只脚跳着走,青衣人无论如何都不会想不开站在上船的地方,用眼角余光收集消息。
“拿来吧,人在船上,劳你跑一趟了。”闻人简收起了阴沉的面容,不给外人看乐子的机会。
青衣人闻言送上银子,寻香阁的事不好多作打探,他可以从惊慌失措面色有变的百姓身上,问问怎么个情况?
手中的五十两银子像是在嘲笑他一般,恨得闻人简捏成了一团银块,上得船去。
“开船!”闻人玉吩咐陈管事,举步要离就听依在门口的人再度开口。
蔚风走了出去,来到甲板上迎着朝阳眯起眼睛,“五十两银子里包括一日三餐。”
眼见李成一步步走出屋子,比他这个主人都自在的发号施令,闻人玉气笑了。
“是否需要给你换一间屋子住。”住在冰窖里的滋味想必不会好受,闻人玉颇为体贴的提议道,“三层正好有一间舱室空着。”
蔚风张开眼睛转向对方调侃道:“我住三层挨着你,你就不怕睡不踏实?”
闻人玉附之一笑道:“你住在楼下我会彻夜难眠。”
“哦,是吗?”顺着结冰屋子的位置往上瞧,是怕冻得睡不着吧!
蔚风也不揭破对方的小心思,微微颔首答应下来。
啪!
蔚风打了个响指,结冰的屋内所有的冰层如潮水般退去,不留一丝痕迹。
“好手段。”闻人玉见之不得不叹服,“不知如何称呼?”
蔚风眼角微扬:“萍水相逢一面之缘,本就无甚瓜葛。”
行!撇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