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多干净有多干净,闻人玉换了副尊容,拱手一礼恕不奉陪上楼去了。
“哼!”恼火异常的闻人简丢下一记冷哼,步上三楼的台阶。
脚下摇晃了一阵,蔚风走到栏杆处,胳膊搭上去趴着望向水面,阳光照在背上有那么一丝暖意。
月光草出了屋东逛西逛,从楼上转到楼下,每一间舱室都不放过,粗劣数数船上堆着多少货物。
等凶人跟人打起来,这一船的好东西又能进它肚子里了。
啊啊啊啊啊!
跟着凶人就是好,捡个大便宜。月光草激动无比的搓着根须,巴不得今晚上就来一场一面倒的屠戮,早些将货物装进肚子早点安心。
搞不懂这次若是有人前来刺杀凶人,楼上的那些人会不会出手相帮?
月光草记得非常清楚,船资中包含了对本人安全的保护。
倘若隔岸观火坐收渔利,月光草嘿嘿笑道:“这不就跟上次的事情一模一样,拿了凶人的银子不干活,小心与整艘船共沉沦。”
打起来,打起来,兴奋的月光草花枝乱颤,朝二楼甲板上的人看去时,忍不住撇了撇嘴,凶人走了留下了李成。
傻了吧唧的在那里弄冰蝶,一点不像是之前的熟手,前后差别之大,好似一点不在乎被外人看出端倪。月光草快要被这两人弄糊涂了。
李成是装也不会装,凶人干脆连装的欲望都没有,月光草比正主都在意阴沟里翻船的事发生在二人身上。
三楼临窗的位置窗户大开,一侧首便可看到二楼甲板上的概貌,自然无法忽略让人头大如斗的家伙。
对方的一举一动都落入了首次不战而败的闻人玉眼中。
灰发闻人简端起茶盏浅啜,眼不见心不烦的收回望向二层的目光,憋在心里的话道出:“变化极大像是换了个人。”
“也可能是装的,八岁的孩子不就是这么的……”闻人玉找不出一个合适的词概括,最后用了两个字,“贪玩。”
“让人放松警惕,误以为身体里住着个混迹江湖的老滑头?敌人自会浑不在意掉以轻心?”若说有几分可能,闻人简可不敢保证。
“为什么不猜其人有两副面孔?”
闻人玉紧盯着下方之人在做冰蝶,一只只都掉到了地上,此前的灵动劲荡然无存,像个蹒跚学步的孩子。
“为何不说李成自带师父,一有涉及到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就会现身。”闻人简的脑子里各种天马行空的念头纷至沓来。
“何不干脆说其人被夺舍了。”前后不一的言行举止不正说明这一点?闻人玉看不出长老在顾忌什么?
“昔年夺舍一道十之六七能成事,如今灵气断绝再无可能。”闻人简之所以敢下断言,就是因为他曾经参与过,最终无奈放弃。
听到长老斩钉截铁的话,观察到对面人眼中一闪而逝的愧疚之色,闻人玉不难推测出,家族中那些个突然传出暴毙的好苗子是怎么死的。
闻人玉亦知,一棵大树要想繁盛下去,就得牺牲掉一些下方枝叶的养分去回馈给主杆,让根须向下扎得更深一些,争取为新长出来的枝条提供血液。
人都死了,也都暗地里找各种看似合理的借口补偿过了,于他这个嫡枝一脉无关紧要,轮不到他操这份闲心。
惆怅一时,闻人简将话题拉回到李成身上,“就这么放了?”
闻人玉横了说话不过脑子的长老一眼,“你待如何?”
单单是寒冰就拿对方没辙,他可是听说与之关联着白骨一事,未曾得见不等于此事为虚。
放下茶盏闻人简幽幽道:“自然是引他到寻香阁的地盘上,家族中有一物可克制寒冰,只需一刹那足以将其拿下,万中无一的暗香的料子,不收下甚为可惜。那双沉静的如一汪清泉的眼睛,若是能……”
说话间,闻人简向下一瞅,尽与正主对上了视线,那双仿佛看穿他心思的眼睛,射出令人窒息的寒芒,一下子打断了接下去要说的话。
“他,他,他听见了?”闻人简骇然色变,说话都打磕巴了。
闻人玉侧首望去,无数只冰蝶朝三楼这间屋子的方向飞来,漫不经心仿若玩笑的眼神十分刺目。本能的抬手拉下了开着的窗户。
吧嗒!
无数中冰蝶在空中汇聚成一只,在阳光的照射的发出绚烂夺目的七彩光芒,在空中翩然起舞的冰蝶重新飞回到蔚风手中。
冰蝶化为胸针,蔚风将之别到了胸口上,警告过了,短时间内不会有不开眼的找麻烦,意识一沉换人。
李成摸了摸胸前的冰蝶,抬头望向三层楼关着窗户的那间屋子,有人盯很正常,越是想方设法掩饰,越会给人一种外强中干的可欺之态。
演不出装腔作势,李成不在这上面花费心思,打他主意的人能给他不少实战方面的经验,这是花银子找师父教不来的东西。
月光草逛到了一楼,隐隐约约听到了动物的嘶吼声,以及分不出男女的低泣声,混杂在一处听得它脑子嗡嗡的。
轻车熟路的从门底缝隙中挤进去,月光草进了只点着一盏灯的屋子里,闻到了尿骚和屎臭味,熏得它眼冒金星。
匆匆扫向动静不小的铁笼子,里面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哭声是挤在角落中的女子发出的。
月光草看到一名蓬头垢面的男子,钳制着那名看不清面孔女子的双手,正在对女子上下齐手,边上的其他人管都不管,有的男子发出猥琐的笑声紧盯着看,口中不断教唆着怎么来舒服。
有的人眼神麻木的靠在栏杆上,无视身后的杂音尽量降低存在感。
孩子的哭声更加尖锐凄厉,老人不论男女都不管,看不出是不是一家子。
哭叫的原因是有人在掐孩子,月光草看得真真切切,一旁的大笼子里传出低吼,笼子外罩了层厚实的黑布,看不到里面属于哪一类的猛兽,听叫声不像是幼兽。
皇宫里的百兽园内什么都有,月光草去过一次,什么样的叫声都听过,大致分辨出是大猫一类的家伙。
屋子太脏太乱太吵呆不下去,月光草到隔壁瞄一眼。
咦,居然是一样的陈设,两个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