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那双被星光点亮得越发璀璨的眼眸紧紧地锁定在了那扇门上,企图将那里盯出一个无形的黑洞,那样她就可以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偷偷地去看一看他在做什么,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样魂不守舍。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他那双紧紧抱住了自己的强有力臂膀和靠在他宽阔结实的胸膛上用心去聆听的心跳。
在这个可以给予人冷静的夜晚,却反而让她变得更加躁动了。
不断地被放大的感官逐步刺激着她身上的血流速度加快,即便光着脚踩在光滑而冰冷的瓷砖地板上也依然换不回一丝丝可以降燥的清凉。
停停停!
毛利兰在心底不停地呐喊,可一点用都没有。
要是园子在就好了,她一定会……激动地说,“根据我推理女王园子的认真分析,小兰你啊绝对是恋爱了!”
这还用说嘛,她当然恋爱了啊!
恋爱的对象还是……嘴角刚刚甜蜜地扬起来,浮现在脑海中的那道人影,就让她面红耳赤地恨不得把整张脸埋在了那件衣裙里,把自己闷死算了。
浴室里的水声暂歇,又冲了一遍凉水澡的诸伏景光擦干了身上的水迹,拿起搭在一旁架子上的浴巾重新系回到了腰间,走向了卧室。
她现在的心情应该好一点了吧。
可以在当天解决的事情,他从来都不会留到隔天。
这就好比隔夜饭虽然还可以吃,但口味上终究还是产生了一些变化,虽然不会导致人从此就对它深恶痛疾,但至少未来的几天,是不会想要再点这道餐食的。
虽然恋人之间的关系,不能完全以此来形容,但他可不想因为这件事情,明天一早面对的不是她的笑脸,而是不知该怎么面对只好低头绕过的尴尬。
敲过门后,“我可以进来吗?”
沉默了大概有半分钟,方才听到她闷闷地声音说,“请进。”
屋中一片黑暗,借由客厅的光亮,还是可以看清里面的情况,像个小刺猬一样把自己缩成一团儿的少女在他看来分外的可爱。
这样朦胧的氛围感很好,他也不想破坏,正要走过去。
“能不能把门关上。”低低地声音在恳求。
刚才的事,果然还是让她无法面对了。
诸伏景光在心底轻轻地叹了一声,还是依照她的想法把门关上了。
屋中再度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毛利兰慢慢地抬起了头,看向了就在自己不远处那道颀长人影,打开了柜子的诸伏景光,从中拿出了自己的衣服。
犹豫了一瞬,还是决定当着她的面换好了。
黑暗中,人类的五感会被无尽的放大。
他可以感觉到身后那一束反复纠结看过来的目光,最终还是为他停留了,诸伏景光情不自禁地翘了翘嘴角。
朦胧的月色下只能看到一抹模糊地轮廓,但并不妨碍她会脑补啊。
毛利兰生平第一次无比痛恨自己拥有这样丰富的想象力,同时又无比庆幸自己会这样在脑海里勾勒,才没有在错失这样一道充满了美和张力的诱惑风景。
天啊!她到底在乱七八糟的想些什么啊!
还能不能行了!
自暴自弃地把那团儿都快要被她揉烂的裙子扔到了一边。
“刚才的事是我不好。”诸伏景光率先打破了这片沉寂,“如果因此让你感到不快,那……。”
“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我只是……嗯……。”那样的话还是太难以启齿了,但最终毛利兰还是拿出了壮士断腕地决心,心一横,说道,“那个人是景光的话,我一点都不介意。”
从一开始她就没有在生他的气,她只是太紧张了,可是这样和他说了,他会不会觉得自己是个很轻浮的女孩子。
心头的顾虑还没有泛起,就被他突然和她十指相扣的手给打消了,“能够听到小兰这样说,我真的很开心。”
谁不想做对方心中那个特别的唯一。
诸伏景光顺势坐了下来,凑到她耳边低语了几句,虽遗憾于黑暗中无法看到她的脸红,但眼眸颤动起的光还是倾泻出了她的凌乱了。
“哈,真是看不出来欸。”只有在这模糊了脸上情态的深夜,她才敢靠得如此近如直视那双在此刻依然能够清楚倒映出她身影宛若海洋珍宝一般纯粹的湛蓝眼睛,“原来你是这样的景光先生啊。”
诸伏景光诚然道,“只在面对你的时候。”
就连他自己也都想不到,居然还会有如此‘不正经’的一天,要是被zero他们看到自己现在的这个样子,肯定又要笑话他了。
“真的?”毛利兰忍着笑,故作严肃地问他,“那安室先生呢?”
“嗯?……没记错的话,安室他应该是个男人才对吧。”诸伏景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
“噗,什么叫应该啊?安室先生知不知道你居然会这么想他?”
“我可没有想他。”诸伏景光故意曲解了她的意思,“还是说小兰你在吃醋?”
“又没有在吃饺子蘸什么醋嘛。”
“真的没有?”
“嗯。”毛利兰轻轻点头,眼中闪过一抹促狭的光彩,“诸伏警官要是还不信的话,那明天的晚饭就改成饺子好了。”开玩笑地和他说,“看一看究竟是谁更喜欢吃醋。”
□□的胸膛紧贴在她线条柔美的后背上,双手慢慢地环在了她的腰间,很自然地将下巴枕在了她的肩膀上,诸伏景光心情无比放松地应了她一声,“好啊。”
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亮了一下。
拿过手机看了一眼,只是一条游戏推送。
“呀!”毛利兰一拍脑门,“真是的,这么重要的事情我居然都能给忘了!”
放在茶几上的笔记本还停留在先前打开的那个界面上,毛利兰快速地将鼠标向上滑了滑,在门把手的位置上画了一个圈,拍了拍他的手臂说,“快看,这里居然没有血!”
正常情况下,在行凶之后,凶手会将一切他认为会被看到的痕迹全都抹掉,而不会特意只留下地板上那几个过分明显的血脚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