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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绛唇(2 / 3)

就会有弱点,而弱点会伤害到身边的人。

可他身边只有她。

他不能输。

林王后说,见过她的人,都死在了她的剑下。

但事实并不是这样。

而是自那以后,微生夜便将她藏在身后,再没让旁人知道她的存在。

可现在他们长大了。

苏了桃轻轻拭去眼尾的热意。

黑暗中,一直有道视线在注视她。

又过了好一会儿。

“你睡了吗?”她明知故问。

“没有。”

喝醉的微生夜有问必答。

嘴上说着不害怕,却一直没睡。

苏了桃眉眼弧度未变,却真心在笑。要是让微生夜看见她在笑,大概会生气。

黑暗成了最好的保护。

她伸出手,在黑暗中小心翼翼摸到他的左腕,那里已经换上了新的珠串。

珠串浸着凉意,她问出了一直想问的问题:“这是怎么回事?”

她问他手上的伤疤。

一阵静默。

在她以为得不到答案时,他答道:“自己发疯割的。”

他只告诉她结果,但她想问的是原因。

“为什么?”苏了桃害怕听到答案,却还是忍住不安,开口问道。

黑暗中,她听见一声极轻极轻的笑。

仿佛错觉。

为什么非要问下去呢?微生夜的眉眼以极快的速度冷下来。

他并没有醉,实际上,他清醒得很。

来见她,他怎么敢醉。

“不为什么。”他以冷硬的口吻答道。

以前想死却死不了。

现在想活。

自然不敢放松警惕。

苏了桃没有再问。

她明白。

在她面前,微生夜不敢醉。

但是,只有他“醉了”,两人才能和平相处。

他愿意装醉,她也愿意装作不知道。

两人为这勉强算得上“温存”的时间,达成无言的默契。

苏了桃眼眸半垂,将手放在他胸前。

薄薄的寝衣之下,是他缓慢而沉稳的心跳。

他如此冷静,她却无法无情。

苏了桃想起系统曾说过的话,她不愿理它,现在却有了答案。

每一个拥有心跳脉搏的人,都不是毫无意义的存在。

心跳,只为他们自己跳动。

微生夜有他的喜怒哀乐,有他的命运。

不该由任何人决定。

她的手突然被人一把抓住。

微生夜紧张地抓住她的手腕,后靠些许,与她拉开距离。

但两人本就挨得极近,退也退不到哪去。

苏了桃垂下眸。

“这么害怕我吗?” 她笑一声。

“这次,我什么也不要你的,你不用担心。”

微生夜沉默着,戒备着。

害怕?或许有。

但他更想得到。

他眼神幽幽凝视着她,似冷到极致的热。

“我是说真的。”苏了桃想抽回手,却无法挣脱,“上次我说骗你,你不信。这次我不骗你了,你还是不信。要不你说说你想听什么,我说给你听?”

微生夜抿直唇线。

忽然揽住她的肩膀,把她转了个身。

“睡吧。”他将下巴轻轻搁在她的头顶。

苏了桃被桎梏住,难以动弹。

感受着身后熟悉的气息,也渐生困乏,睡了过去。

清晨第一缕光透过窗格照进屋内,苏了桃还未睁眼,便下意识摸向另一边。

那里空空如也,没有半点温度。

她睁开眼,看着屋内的景象。

怀疑昨晚只是一场梦。

侍女进来伺候洗漱,开门时疑惑道:“奇怪,这门怎么坏了。”

苏了桃坐起身,她抬眼看去,门上破了一个大洞。

挂在那里,摇摇欲坠。

*

九月,王室秋猎。

苏了桃出了禁足,也跟着一同去了。

她对打猎不感兴趣,坐在一旁昏昏欲睡。

其实不仅是打猎,这些日子,她对什么都提不起精神。

身前忽然投下一大片阴影,苏了桃若有所感睁开眼。

看清眼前人时,她眉心一跳。

“你就是王兄的新夫人?”

面前人长得与微生夜三分相似,气质却截然不同。

微生夜的眼睛,看谁都冷漠。

而微生明景却长了一双多情的眼睛。

他笑意盈盈望着苏了桃,里面仿佛盛满一池春水。

不了解他的人,总是容易被他的外表蒙骗住。

苏了桃拿不准用什么态度对他,只疏离地点点头。

“景王爷安。”

微生明景笑意更盛,脸上惊讶道:“夫人怎么知道本王是谁?或许夫人在何处见过本王,本王却不记得了,那倒是颇为遗憾。希望不曾在夫人面前失过礼。”

“王爷说笑了。”苏了桃道,“不过见您与王上外貌相似,年龄又相仿,想来只能是景王爷。”

微生明景退后一步,收起笑容:“夫人真是个妙人。”

自从微生夜登基,其他皇子就倒了大霉。

不是被赐死,就是被流放。

放眼整个晟京城,就剩下微生明景还在活蹦乱跳——倒不是因为两人感情深厚,而是因为微生明景母族够硬,暂时动不了。

两人相顾无言。

微生夜从不原谅任何人,也从不放过任何人。

苏了桃看着眼前和她同病相怜的微生明景,莫名生出几分惺惺相惜。

微生夜注意到两人。

他走过来,一身黑色骑马装,后腰别着长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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