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能一下子就查到你,并且掌握证据呢?”
滕耀表面上来宣州是奉旨巡查公务,实际上暗中调查东宫遇刺一案。
上月光是下毒便是两回,第一次是被宫人用银针试出,第二次是在太子常喝的金山时雨茶中检验出来。
茶中毒药掺的少,但太子也连着喝了半月,毒素已然入体,好在发现及时,尚且有挽回的余地。中毒一事,太子不敢公开,朝中对他本就议论纷纷,若是言明毒素入体,那群人什么话都敢说出来,对他更为不利。
太子夜不能寐,于是委托滕耀暗中调查。
听到滕耀的话,云天朗面上闪过错愕。
滕耀眼底墨色更加浓郁,轻声说道:“你这般忠心耿耿,一心为主,主子却将你弃之不顾,真是可怜。”
云天朗眼睫疯狂颤动,他不愿相信眼前人所言:“你少放/屁,动动嘴皮子就想搞离间,也不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冥顽不灵。
滕耀转身从桌案上拿起纸张,缓缓打开,在云天朗眼前晃了晃,确保他可以看清楚:“去年宣州地区的金山时雨全部被你买断,然后高价卖出,就连官府收茶都只能从你东乌茶庄采买,单据上写的清清楚楚,可你本身就有茶庄,何必大费周章去采买,一买便是买断?”
“老子有的是钱,想怎样就怎样!”云天朗情急之下开始说胡话。
滕耀依旧是那副淡漠的神情:“那是京城中有你的主子,他给你传信吩咐,你便一一照做,你们费尽心机,绕这么一大圈子,就是为了在官府收茶之前,事先将毒下到金山时雨中。”
云天朗唇瓣开始不自觉的抖动,他本意就是拖延几日,打个时间差,等着京城的主子救自己,可不曾设想此人查案如此快,短短时间便能推测十之八九。
“都是臆测!我只是个商人,喜欢喝茶爱茶,就多买了些,按照你的说法,官府都是吃稀饭的?奉给太子的东西,不用查验嘛?”
滕耀道:“因为你同你主子商议好了,里应外合,你只需负责第一步顺利推进,剩下的一切京城里的人会安排的,至于你主子的身份,我心中也有了定夺。”
能将手伸到千里之外的宣州,从一处茶叶的采买开始布局,预估了一切,夺过官府查验,内务府检验,层层关卡,顺利将有毒的茶叶送到京城,还能确保太子一定会喝的人,绝对不简单。
说不准就是自己的哪个兄弟呢?滕耀环臂指尖搭在臂膀上敲打,内心已然有了定夺。
伴随着鲜血流失,云天朗的面色变得惨白,口中依旧喋喋不休:“那你们也没有证据!既然没有证据,拿什么来定罪,有什么资格这么对我!太子中庸资质平平,却能稳居东宫,我不服,那毒药已经侵入肌理,他也没多少日子活了。”
滕耀狭长眼眸微眯,仔细咀嚼着“证据”二字,面上冷意明显。
苗崧苗柏二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低头噤声,主子每次这幅神情,都没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