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
怎么看,何水来也不像是坏人。
……
芯元跟着宋兰草走啊走,走得腿都软了,终于到了他们家的地。
地里种了一片菜,芯元不知道是什么。
“这种是花生苗,其他的都是杂草,杂草多了花生长不好。要把杂草连根拔出来。这小铲子你拿着,这一片你来弄,我去另一边。”
宋兰草交代完就走了。
……
芯元望着乌泱泱一大片花生苗,一颗掉入谷底。
方才大嫂让她拔草,她以为就像是在家中小院给花圃拔草一样。
花圃小小一片,顶多四五六七丛草,不一会儿就拔光了。
可眼前的花生地,一眼望去几乎看不到头,这得拔到猴年马月啊!
可芯元没有选择的余地,她只能学着宋兰草,顶着太阳,蹲在地上铲除杂草。
而铲杂草并没有她想的那么轻松。杂草的根深入土内,芯元又铲又拔,费劲九牛二虎之力,这才拔出一株杂草。
芯元手里捏着杂草,脸上露出一点喜悦。
可她很快笑容僵在脸上,因为她一抬眼,看到了眼前还有无数杂草。
她叹了口气,却还是咬着牙,将手中的铁铲对准第二株杂草。
这个宋兰花,她当定了!
……
两个时辰后,芯元晕倒了。
宋兰草一心除草,等他直起身看不到芯元,才知道她晕倒在地。
宋兰草吓了一跳,赶紧丢下手头的活,把芯沅背回了家。
……
路上遇到阿梅婶,阿梅婶惊诧不已。
“这又是怎么了?她怎么晕倒了?”
宋兰草一脸讪讪:“我也不知道,我带她去地里除草,她不知怎么的就晕倒了。”
“拔个草就晕倒了?……这孩子,被养得太金贵了。”梅婶叹气。上午烧厨房,下午就晕倒,真是比之前那个宋兰花还不省心。
“不妨事,兰花总归是我亲妹妹,我不照看她,她能去哪?对了梅婶,兰花晕倒了。劳烦你去请何水来来看看。”
“好,我这就去。”
梅婶说完便上山找人。
……
宋兰草把芯沅背回来,张小翠得知原委,又是一阵埋怨。
“她真是干啥啥不行!难道我们还真要把她当千金小姐供起来?”
宋兰草一脸为难:“那怎么办,她毕竟是我亲妹。”
“必须趁早把她嫁出去,这样的小姑子,我伺候不了!”张小翠道。
不多时,梅婶带着何水来来了。
何水来会一点医术,平时村民有点头疼脑热都找他。
“何水来,我妹刚晕倒了,你快给看看。”
何水来进屋,一眼就看到躺在床上的少女。
她闭眼躺在床上,眉心微蹙,脸色泛白,带着几分憔悴。
方才来得路上,何水来已经从梅婶那清楚了情况。宋小妹跟着宋兰草去地里拔草,结果晕倒了。
这姑娘是个可怜人。
身边之人,无一人怜惜她。
何水来查看一番后道:“没什么大碍,她只是劳累过度晕倒了。休息会便好了。”
何水来说完,又补充一句:“这姑娘身子虚,不宜劳累过度。”
“劳累过度?”梅婶惊讶:“兰草,她干了多久?”
宋小妹毕竟是娇养了那么多年,如今回来也得慢慢适应才对。
宋兰草支支吾吾:“没,没多久,也就,也就一个时辰吧。”其实根本不止一个时辰,可宋兰草不敢说。
“只是让她跟去搭把手,除除草,别的姑娘干一天都没事!她也太金贵了!”张小翠忍不住道。
“她手受伤了,这几日不宜劳作。”何水来又说。
“什么?哪里受伤了,我怎么没看到?”张小翠有点气恼,这个宋小妹,真是和她作对。
只是拔个草,又晕倒又受伤,传出去大家还以为她虐待小姑呢。
“手心。”何水来答。
方才查看宋芯元的时候,何水来注意到,她手心有伤,那应该是被锋利的草叶所伤。
几道红痕在白皙肌肤的映衬下格外显眼。
她的手,显然还无法适应做粗活。
张小翠过去看了一眼,不满嘀咕:“真是细皮嫩肉啊!”
“我那里有治伤膏药,你们可随我去取。”何水来又道。
“要钱吗?”张小翠立即问。
何水来瞥了一眼张小翠,目光淡然:“不要。”
张小翠被他看得心里头莫名一慌,她急急道:“我就问问。不是舍不得钱。”她补充道,欲盖弥彰。
……
天色渐暗,芯元醒了过来。
她今日在地里蹲了一下午,蹲得双腿发麻,等她想起身时,忽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芯元再睁眼,发现自己回到了自己屋中。
她挣扎着想坐起身,手撑在床沿上有些刺痛,芯元举手一看,才发现自己手心有几道红痕,她立即想起来了,是她拔草的时候不当心,被草给割伤了。
芯元吸吸鼻子,忍着没哭。
她是真没想到,想要做好宋兰花竟是这么难。
她正暗自伤怀,宋兰草推门进来。
他递给芯元一个白色小瓷瓶:“你手受伤了,这药涂在手上。何水来说,早晚一次。”
芯元诧异:“是何水来给我的?”
这人倒是不错。
“嗯。小妹,对不住,我不知道你身体这么弱,这几日你就在家里歇着吧。”
芯元才到村中两日,便遭遇了这些,宋兰草心里有些愧疚。
毕竟,她落到这个地步,多少与他有几分关系。
芯元连忙道:“哥,我初来乍到不适应,我一定会尽快好起来,帮着你们干活的。”
她无处可去,如今能依靠的只有哥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