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然,你略困窘地问:“很远吗?”
“对哦。”奇异装扮却又没有引起除你以外任何人注意的男人笑起来,用温和又沙哑的声线讲述,“超级远的,从地球到月亮,再从月亮返回地球。”
他夸张地张开双臂仿佛要将你搂进怀里,白毛大猫喵喵喵念着自己遭遇了什么,抱怨起自己倒霉的挚友与心软的妻子。
万物复苏的春日,人声鼎沸的路口。
说着童话书般美好话语的男人展颜,他有着一张好皮囊,额发轻轻搭在眼罩上随着动作摇曳。
唇瓣微微拉扯,说话仿佛叹息。
“我超级惨的,喜欢的人就是这种令人牙痒痒的性格——温柔的要死,老母鸡护崽子似想让所有人都幸福,结果往往不如人意,现在伤心地离家出走了。”
“作为丈夫我担心得不得了,那孩子也不知道哭唧唧跑到哪里去了,所以想来问问你们年轻人是怎么想的。我已经问过很多人,也找了很多地方。”
长发男人吐了吐舌头,某种与刚开始截然不同的情绪释放,像是关心则切过于用力的表演。埋在口袋中的手紧绷握拳,青筋暴起,脸上却还是自然地抱怨。
“我完全不能理解这种精神啦。”
原来是夫妻矛盾吗,那得好好想想。
心软的小姑娘绞尽脑汁,比起回答问题,你莫名觉得自己更像是为一根即将熄灭的蜡点上新的烛火,让其能继续走下去——真是太奇怪了,这种幻视对一位寻找妻子的丈夫而言可不礼貌。
“如果是我的话,一定是为了我很喜欢、很喜欢、很喜欢的人。”
说出模糊的概念,你又被自己的答案笑到,自我吐槽:“那得有多喜欢,多重要啊……”
男人故作轻松的表情变了。
所有浮于表面的跳脱、笑闹、抱怨都被狂风暴雨席卷一扫而空,他沉默地注视,一言不发时他如某种深渊的怪物,披着人类的皮囊行走于世,可怖的气势骤然强盛又一点点收拢,霜白发尾有那么一瞬起伏。
“别说这么狡猾的话。”奇怪的大人嘴里念着你听不懂的话,指尖缠绕分到颈侧的那缕长发,“我可是很努力地忍耐了,动摇的不得了哦。”
“最后一个问题。”
他摘下覆盖眼眸的眼罩,熟悉的钴蓝毫无遮掩地出现在你面前。
“你叫什么名字?”
近乎于本能,你怔愣地盯着那与友人一模一样的眼睛,以及除了眼眸外全然模糊的五官,呆呆地说出男人从未得到的答案。
“渡边缘。”
“可、可以叫我小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