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杯底站好,咕咕叫了一声,朝着乔子茗抬抬自己的右爪。
乔子茗看着九哥腿上绑的细竹筒,脑子里还在想方才听到的事。
十几天前他才刚收到祺轩的来信,信中他祝贺他十八岁生辰快乐,还和他讲了四皇子祺颢被正式册封了太子等南彦诸事,最后顺便问了问他有没有找到姐姐子萱,仿佛一切都发展如常,他们只是一对普通的久别故交,没有决裂,也没有那杯御赐的毒酒。
他没有提自己和采沅成婚的事。
“咕咕——”九哥等不耐烦了,跳下杯子走到乔子茗身边,抬爪挠了他一下。
怀玉撑着腮帮子:“师父,你发什么愣啊。”
乔子茗放下杯子,将鸽子腿上的竹筒取下来,攥在手里,冷冷地对九哥说:“没有回信。”
九哥咕一声。
怀玉察觉到师父明显心情不好了,小心翼翼地抬手撸了一把鸽子毛,安抚了一下九哥,九哥啄开她的手,扇着翅膀从窗户飞走了。
又是这样,每次都没有回信,亏得师父他故友脾气好,三年如一日地给他写信,要是她,谁敢这样怠慢她,她一定跑过去亲自把对方抓起来,让其不吃不喝把三年来的信全给回复了。
台上说书人已经开始讲南彦九皇子和建邺花魁的传闻逸事,怀玉一边听着一边想,什么时候说书人也讲讲大周的名人轶事啊,天|天讲南彦的人,那些人她看不见摸不着,无法求证事件的真伪,实在是没什么意趣。
乔子茗还在摩挲着传信筒没有打开,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怀玉看了好生郁闷,咬了口小二方才送上来的花糕,什么东西能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么?有了!
她连忙吞下嘴里的糕点,张口就说:“师父——”不料被花糕呛到,瞬间咳得天昏地暗眼泪直流。
乔子茗立即给她倒了杯水,蹲在她跟前,轻抚她背部给她顺气,蹙眉叹道:“可把你饿坏了,为师明天就把那两个蟊贼抓起来再打一顿。”
怀玉连连摇头,好不容易缓过气来,这才说:“不是这个,是,是你前段时间问我的事。你不是问那次送桂花糕的宫女名字叫什么吗?”
他的确问过,但当时他刚教训了公主让她罚了站,公主和他闹脾气,就是不肯告诉他,还阴阳怪气让他自己去找怡妃问。
他一个东宫属臣,怎么好去找宫妃询问私事?
只得按捺下急切的心,想着自己慢慢查便是。
“她叫孟子萱,我出生之前就进宫了,是怡妃带进来的。”
他停住给公主顺气的手,心砰砰狂跳起来,不可置信地问:“是哪个‘子萱’?”
“……就是,”怀玉被他的神情吓了一跳,“孔子的‘子’,萱草的‘萱’。”
乔子茗嚯的一下站起身,怔忪片刻,看了眼窗户,又看一眼怀玉,拉起她就走:“走了,回去,我送你回去。”
“哎师父我还没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