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着甜点走出鹿乡堂时发现正好在下小雨。
明明早上出门时天还很晴朗的。
倒还真是被银时说中了。
我边拿出伞边莫名有点开心地想。
鹿乡堂与救济所都在二丁目,两边有些距离,而鹿乡堂又离在一丁目的私塾更远一些。
所以等这一圈走完回到私塾的时候已经是近下午了。
银时走时还真的老实地把碗筷都洗了,还因为可能会下雨所以贴心地帮我把门窗都关好了。
这个贤惠程度可以出嫁了吧。
我一边想着一边走向后院的书房。
我将怀中的文件照例放至专用的文件保存柜里锁上,随后便坐下开始准备周一要用到的教案。
一旦开始准备很快便入了神,做完的时候,已经是饥饿感在不停显露存在感的傍晚了。
是了,中午因为只有一个人所以偷懒没准备午饭。
我放下笔揉了揉肩膀。
出门随便找点东西垫一下肚子吧。
我起身走到回廊前,望着院子伸了个懒腰。
雨似乎只下了一会,空气里弥漫着清新的气味。雨后将散未散的云在夕阳下将天空染得血红,连带着院中种了几年的樱花树叶,也沁出一片厚重的血色。
是难得的好风景。
可惜。
我望向视野尽头,那个高耸入云,无论在江户的任何一个地区都能一眼望见、将天空一切为二的宇宙空间站。
真是碍眼啊。
“叮铃铃——”
我突然被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思绪。
是房间里的座机。
对私塾的来电一般会接到这边。
我走上前接起:“您好,这里是松野私塾,请问您是?”
“是,我是松野葵……”
“……您说的是开万事屋的那个坂田银时吗?啊,好的,是现在吗?”
“好的,我明白了,我这就过来”
虽然答应得果断,但挂断了电话后我依然有点茫然。
町奉行所让我去保释坂田银时?
这是什么黑色笑话吗?
*
我将信将疑地前往了奉行所。
还真的接到了个据说是“扰乱工作,破坏警车”被教育了一通的前任攘夷志士坂田银时。
诶……
我看着他看天看地就是不看我的样子一阵无语。
这才刚刚分别一天不到吧?
哎,算了,习惯了。
我叹了口气别过头去不看他。
我转向一边的巡捕,有些不好意思:“实在抱歉,这个笨蛋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吧?”
巡捕先生也认识我,他的孩子在我那里读过一段时间书。
他忙摆手止住我的道歉:“万事屋老板那么做其实也是为了制止一个违规的风俗店啦,我们都能理解,这也算帮了我们的忙,松野老师不用这样。”
他看向一边的银时,有些无奈地摸了摸后脑勺:“既然有人来担保了,老板你也就可以回去了。下次可不能再这么干了啊,就算是好意我们这边也很难办的。”
银时摆出嫌弃的样子扣着鼻子:“本来就没什么事嘛,真是小题大做啊你们,还要我这样的小市民来帮你们,平时真的有好好工作吗?”
我笑着打了一下这家伙的脑袋,对巡捕先生很不好意思地告罪:“真是抱歉,给你们造成困扰了,我这就带他走,我保证下次不会再有这样的事了。”
说完扯了下银时的袖子,示意他赶紧跟着我出去。
银时这回总算是老实地闭上嘴,乖乖跟在我后面走出了审讯室。
我走在他前面回头看了他一眼,倒是没再说什么,只是问:“怎么给我打电话了,给登势婆婆打不是更方便吗?”
这些事情银时一般不会来找我解决,就跟不会找假发一样。
当然不找假发其中一点很重要的原因是这人是个知名通缉犯,我起码还算个良民。
银时手插兜,嘟囔着回:“打过一次,老太婆不在店里。他们非得找人,就打给你试试了。”
我想了想,也是。
正准备问银时要不要一起去吃晚饭时,在候事厅中等着的一个年轻男孩子迎了上来。
“坂田桑,你没事吧?…啊,抱歉,失礼了,我是志村新八,这次坂田桑就是为了帮我和姐姐才会着急冒犯了巡捕的,真的很抱歉为你们造成了麻烦。请问您是?”
我停下脚步,定睛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年轻人。
是个戴着眼镜、长相清秀的孩子,看上去年纪不大,还有些稚嫩的样子。
于是我笑着回:
“你好,我是松野葵,这个笨蛋的朋友。
“没事的没事的,不如说他只在乎能不能帮到人,别的事情都不会太在意。是个怪人对吧?我对他这个样子也早就习惯了,你不用太放在心上的。”
志村君似乎想说些什么,看向银时的时候有些无语的样子。
“好了好了!”银时大声打断了我们对话,跑过来一把揽住我的肩膀,把我推着往外走,“批评大会到此为止,别再抱歉来抱歉去了,我看得都胃疼了。”
他不忘转头招呼后面的志村君:“眼镜君,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走啦。”
“哦……哦!”志村君愣了一下后跟了上来。
我倒是没反抗银时的力道,只是无奈地顺着他的意思往前走。
多半又是嫌我说太多,不好意思了。
出了奉行所之后银时也就放开了我,跟我并肩一道走。
一边的志村君看了看我们两个,没忍住开口了:“那个,松野小姐是那家松野私塾的’松野’吗?”
“对呀,你也认识我们家私塾啊?”
我笑着看他,想了想又从袖中拿出了随身带着的名片递给他,“给,这是我的名片。”
志村君接过了我的名片,仔细看了一下:“诶,松野小姐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