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那先这样,挂了。”
他自顾自地替我答完,挂断了电话。
我有些没反应过来,被抽走了通讯器的右手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却不受我控制地开始发颤。
我捏紧了右拳,将手藏到了身后,努力对他像往常一样笑了一下。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桂不是说你们吃饭去了吗?啊,对了,神乐他们呢?他们怎么样了?”
银时将通讯器放在我面前后,手撑着吧台坐了下来。
但他坐下后却只是看着我,没说话。
就像是在看一个丑角演独角戏一样。
我脑中闪过了这样异样的想法,忍不住抿了抿嘴,强制让自己停下这种尴尬的自喻。
窒息的沉默横亘在我们两个之间。
我没有抬头,也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是盯着他黑色里衣的红边就已经快要无法呼吸。
黑色里衣……里衣,对了!
我猛地站起来看向他:“你肋骨没事吧!桂说你可能骨裂了,你有没有去医院看过啊!”
银时伸出了一根手指,抵住了我下意识凑近的脑袋,睁着死鱼眼看我:“喂,太近了。”
“啊,哦,对不起……”
我局促地收回了手,往后退了一步,却没想到不小心踢到了椅脚,导致突然发出了一声金属碰撞的清脆的声音。
我被吓了一跳,拘谨地捏紧了手指,有些懊恼地干脆站直了身,往旁边走了一步。
银时看着我上蹿下跳的样子叹了口气:“你今天怎么了?莫名其妙那么激动。”
他轻轻拉了下我的手臂,示意我重新过去坐下。
我抿了抿嘴,虽然有点不太情愿,毕竟相比起坐下而言我更想立刻逃离这里,但是最终纠结半晌后,我还是选择听从伤员的建议,走到他旁边坐了下来。
“你是不是女生那几天到了啊,情绪波动这么大。”
他缓慢地起身,从角落里拿过了一壶温好的清酒和酒杯,放到了我的面前。
我看着他慢悠悠的动作,突然冷静了一点,制止了他的手,把酒壶拿了过来。
“……你是真的骨裂了吧,别动,就这么给我坐着,别等会直接骨折了。”
他倒也没逞能,老实地收回了手,上半身靠着了吧台,懒懒散散地看向我。
“稍微冷静一点了?”
“嗯。”我喝了一口酒,没告诉他其实那些烦闷感始终挥之不去。
银时看起来也没在意,只松了一口气:“假发还说什么你情绪有点失控的话,我看也没什么嘛。”
其实不用他说,几杯温酒后,我也发现了自己明显的异常。
虽然之前也有过几次类似的失控,但是我都没太在意,只觉得是没休息好的缘故,今天的情况却格外严重,难道还有什么我不清楚的其他因素在吗。
一边这么想着,我一边自然地对银时笑了一下:“抱歉啊,可能是最近没休息好吧,所以一下子听到你们受伤的消息我就有点着急。”
“受伤啊,对哦,我跟你说,我今天是真的倒霉。”
银时顾忌着肋骨,没有贴向吧台,而是手撑着侧脸看着我就开始抱怨,“本来宿醉就已经很头痛了,结果火腿子还到处乱跑,跟一些乱七八糟的人瞎混就算了,还那么重,说起来银桑现在身上的伤基本都是火腿子害得啊。”
我笑了一下:“给委托人小姐起名叫火腿子,你们也可真够失礼的。”
“你是没见到,火腿子真的跟火腿没两样。”
他伸手拎了另一个杯子出来,看着我晃了晃,“给我也倒点?”
“别想了,伤好之前都不许碰酒。”我白了他一眼。
说起来,这壶酒。
我摩挲着还带着一点温度的酒瓶,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我朝周围看了几眼,果然发现婆婆和凯瑟琳小姐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酒馆,似乎连带着店外的帘子也取了下来,关了酒馆也没再开业。
“给登势老板娘添麻烦了啊。”我轻声道。
银时无聊地把玩着酒杯,斜了我一眼:“你也知道啊。”
“婆婆从你过来开始就觉得你今天怪怪的,所以特地打电话让我赶紧回来。”
电话…对了,我为什么没有直接打银时的电话,而是非要在他回消息前跑来这里找他。
我皱着眉思考了片刻,也没想明白我刚才到底是出于什么动机这么做的,只是暗自决定下次要多来照顾照顾婆婆的生意,还得给她带点慰问品才行。
“假发不是说你们吃饭去了吗?现在饭吃了吗?”
我又喝了一口,看了他一眼。
“吃了,两个小鬼非要吃好东西,实在是吵得不行,只能找了家自助让他们吃了一顿。”
银时虽然看起来是在抱怨,但是脸上却带着温暖又纵容的笑意,“现在都被我赶回去睡觉了,毕竟明天还得早起一块去把委托人送回家呢。”
我看着他脸上的笑容,也不再考虑那些异常,只单纯跟着他一起放松地笑了下。
找到了守护对象确实是件好事,这家伙可很久都没露出过这种表情了。
算了,联不联系我这件事确实也不太重要。
就像桂说的,这毕竟是银时的生活和他自己做出的选择,我们本来就不应该太过干涉的。
前段时间银时知道我没有关注他时的表情在我眼前晃了一下,但我犹豫过后也还是没多想。
毕竟他当时应该也只是一时兴起,真的被我整天盯着活动范围估计也不会高兴的。
这么考虑过后,我将最后一点酒倒进了银时的杯子里。
“今天就当作纪念,特例给你喝一点,当然,这也是你接下来的一周里唯一能碰的酒精了。”
“纪念?纪念什么?我被摔断骨头吗?”
银时奇怪地看了我一点,但是见我一直笑着看他,所以也没太在意,转头一饮而尽,喝完还砸了咂嘴,有点意犹未尽的样子,“你不让我喝的时候我反而没那么想喝,现在就给我一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