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南安国都城广陵城内,橘梦一身男子装束,坐在八方楼茶馆二楼临窗处喝茶……所谓八方楼,就是四面八方的人都汇聚于此,高谈阔论,交换信息,各自叙述着自己知道的九州各国的各种信息,说白了,也就是一个喝茶聊天、消遣时光、趣谈八卦的地方。在这里最能听到八方各国的各种消息。自从橘梦来到这南安国,便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这南安国的百姓心中都有一个至高无上的神祇——太子殿下。准确地说,是南安国的太子殿下。在这南安国里,有两个太子殿下,一个就是这奉若神明的南安国太子,大街小巷,街头巷尾,处处都在传播着这位殿下的美名。而另一位太子殿下,现在有了一个新的名字——高阳国的质子,两个人在这南安国内是鲜明对比的存在。如果说南安国太子生活在万民朝拜的光环之中,那这高阳国太子则是生活在人间炼狱,无尽深渊之中。这不,八方楼一楼正中央一个五十多岁的说书先生端坐于台上,醒目一拍,刚才还热热闹闹,高谈阔论的茶客们顿时安静下来,齐齐看向台上:
“今天我们就来讲一讲‘太子一战封神护南安,高阳落荒而逃送质子’的故事。
话说这五年前,分封在瑞阳的三皇子南宫静楼回都城复命,因其人饱读诗书,明惠过人,绝代风华;谈经论道,治国理政,无出其右;又加之此人喜诗词不喜剑术,好和美不好争斗,嘉言善行,焕发光辉,因此世人都称之为“嘉贤君”。圣上喜文人,更是对这瑞阳王青睐有加,极为赞赏。特许其留在都城,特为其在南山脚下建造府邸,特赐名为南郊别苑。一时这别苑宾客盈门,好不热闹。嘉贤君声名远播,风光无限。整个南安国都默认他是太子的不二人选。
然而这瑞阳王在这南宫别苑只住了一年,厄运便随之而来。在第二年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大雪纷飞的早晨。
朝堂之上,国师玉机子面色惨白,神情失色道:
“启禀陛下,近日正值寒冬腊月,可这南郊的南山上却出现了一种五色之鸟,人面有发。古籍有言‘青鸟,黄鸟,其所集者其国亡。’此乃大凶之兆啊。”
“什么?大凶之兆!”“这,这可如何是好啊。”朝堂之上顿时炸开了锅,众大臣议论纷纷。
“此话当真?可有破解之法?”圣上大惊之余,镇定地问道。
“这南山出现此等不祥之鸟,微臣日夜占卜,发现原是这南山附近有积怨邪祟。”国师一本正经地说道。
“什么?积怨邪祟。”“积怨邪祟?”大臣们一个个惊恐万分。
“这邪祟一般遇到中正阳刚之人,就会被度化,慢慢消散,不致积怨,而今南山积怨,就说明这南山主人戾气太重,怨念太深,恐为灾星现世。”
“什么?灾星现世?”“南山?南山主人?那不是……”大臣们一个个惊掉了下巴,又一次炸开了锅。惊恐的眼神纷纷看向立于前排的瑞阳王南宫静楼。大家都想看看他是何反应,作何解释。
但见这瑞阳王南宫静楼面色如常,正襟端立,任凭这山雨欲来。
“一派胡言。”太尉窦易怒目正色道。“这南山主人乃南宫别苑瑞阳王,其人最是嘉言善行,如明月皎皎。何来戾气,何来灾星一说。莫不是有人妒忌这瑞阳王,想要借刀杀人。”说完甩袖端立于前。
“是啊,这瑞阳王一文人书生,何来戾气?”大臣们议论纷纷。有站在瑞阳王这一边的,也有信了这国师之话的,也有的保持中立,沉默不语。
“可有破解之法?”圣上看着混乱的朝堂,正色道。
“如今只有一法可以破解。”玉机子坚定道。
“就是什么,你快说呀。”众大臣惶恐不安,催促道。
“就是什么,说。”圣上的语气透着帝王的霸道与强硬。
“就是将这南山主人置于这南山的天坛之上,顺应天时,火化祭天,这邪祟方可消除,我南安国才能国泰民安,岁美人和。”玉机子又坚定道。
“积怨邪祟?火化祭天?”圣上即便是帝王,此时也还是瞪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随即又怒不可遏,语气中充满着对玉机子的质疑。大臣们更是一脸不可置信。
“正是。此等邪祟最为邪僻,若中正阳刚之人的阳刚之气能压住这邪祟,这邪祟就会慢慢消失,如若不能,就会有亡国之灾啊,陛下。”玉机子语气越来越坚定,情绪激动。
“一派胡言。”南宫齐更加怒不可遏。“这南山主人乃南宫别苑瑞阳王南宫静楼,这瑞阳王,最是饱读诗书,淳正敦厚,这整个南安国的王公世子们,还没有一个如瑞阳王这样心思纯净之人。现如今,这南山出现不祥之鸟,这瑞阳王就变成了灾星,成为不祥之人,要火化祭天?他一文人书生,戾气太重,要去祭天,那下一个灾星,下一个要去祭天的可是朕?”
“陛下息怒,微臣不敢,火化祭天并非微臣之意,实乃上天的旨意,此乃天机。这南山出现五色之鸟,就是上天给我们的警示。瑞阳王火化祭天,实乃我南安国万民的福分,也是瑞阳王的福分。如若不然,整个国家都会陷入水深火热之中,我想瑞阳王也不会因一己之私,而陷整个国家于危难之中”。
“国师,朕一向信你。但今日之事,还待考究,皇子祭天,非同小可。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朕给你三天时间,想出其他破解之法。如若想不出来,此事就此作罢。”
“陛下……”,玉机子还欲说话,被圣上打断:
“五色之鸟,朕信其有,但是朕更相信事在人为。退朝。”
“陛下……”,玉机子仍不放弃,但圣上已拂袖而去。
这三天过后,国师玉机子并没有想出其他破解之法,此事便不了了之。
结果没过几天,南方就发生水灾,接着就出现了瘟疫,民不聊生,朝中多位将领也相继死于非命。高阳国趁乱攻打我们南安,当时真是风雨飘摇,动荡不堪,没想到国师玉机子的话,一语成谶。南安国和高阳国那场大战持续了整整三个月,终是不分胜负。圣上心力交瘁,卧床不起,日夜在宗庙痛哭:
“朕愧对南安国的列祖列宗,朕是南安国的罪人啊”
眼看死伤无数,南安国已经耗不下去了,圣上终是相信了国师的话,向国师询问破解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