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衫,我自然知道。只不过却却没想到我丈夫与李兄弟交好如此,竟然将此物送给了他。”蔡仙花说道。
“这清官可是没说,这是从那个李贵那得到的。”月疆在头发上绕了绕,倒是对这场案件越发的感兴趣了。
然而连月疆都看出的破绽,赵汝述自然也不会放过,果然一句话就让蔡仙花愣了一下。
“依我看,此物应当不是你丈夫张驴儿说馈赠,而是你有心给李贵的吧。”赵汝述说道,有凌眉看向李贵:“还不招供,将你昨日在酒桌上的话再说一次。”
李贵一瑟缩,看了看眉头紧蹙的蔡仙花,张了张口,又闭上低头道:“是小人该死,小人该死。小人的确是蔡仙花的情夫。”
赵汝述这才满意地看了一眼蔡仙花:“昨日,我不过是派人借口高价寻宝,这李贵就自动找上门来。酒桌之上,不过三巡,他便将珍珠衫的出处一一道来,如今你还有何话要说?”
蔡仙花看着李贵一咬牙,却是明白此事若是说了实话便是不能活,只能继续道:“就算我蔡仙花与李贵有奸情,却是与王树林杀害我丈夫有何干?难道我一个死了丈夫的女人,想再找一个男人依靠便是罪不可恕吗?”
“你竟然还要狡辩。”赵汝述说道:“将这珍珠衫给蔡仙花仔细看看。”
站在一旁的衙役点了点头,将珍珠衫拿到蔡仙花面前,只听见赵汝述继续道:“这珍珠衫的袖口少了一颗珍珠,你可看到了?”
蔡仙花将珍珠衫翻到袖口,果然是少了一颗珍珠,却是不明白赵汝述想要说什么。
“这赵明山是被淹死的,可是被人打捞起来之后,仵作却是在他胃中发现了这珍珠衫缺的一颗珍珠。”
蔡仙花与李贵的脸色却是陡然因为赵汝述的话一白,一起磕头道:“大人饶命。”
“还不从实招来!”
蔡仙花与李贵这才当堂说出整个案件的真相,原来这蔡仙花与李贵早就勾搭在了一起,却不想那日李贵翻入张家与蔡仙花幽会,却被半路折返回来的张驴儿抓住。于是两人却也是一时惊慌,失手便将张驴儿给勒死了。而此事之后,为了瞒天过海,蔡仙花又想起张驴儿之前所说陷害王树林及看到王树林鬼魂一事,就决定将计就计。
于是两人一同有将牵涉王树林一事的李秉忠与赵明山杀死,坐实了王树林做鬼回来索仇的鬼话,想要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一个已经死了的人身上。却没想到这王树林不仅没有死,而她与李贵的奸情也会被揭发出来,更没想到的是赵明山会在临死的时候留下这样的罪证。
想那赵明山必定是在挣扎的时候,抓到了那颗珍珠,也知道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才会吞到肚中,留下最为确凿的证据。
到此时,这桩托鬼神之名,却是以人力而为之的案件终于水落石出。而王树林也被洗刷了冤屈,这赵汝述感怀杜秋娘与蔡仙花不同的坦荡与痴情,还亲自为两人正名。而王树人虽然暗中促成了蔡仙花与李贵的奸计,却也是因为张驴儿三人自作孽,倒也免其处罚。
如此的公平公正,清清楚楚,一桩案子判得所有的人心服口服。
“这清官倒是的确不错。”月疆看到最后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有情人也是终成眷属,开心地说道。
“是呀。”宁安看着慢慢散开的人,也道:“只不过这杜秋娘对王树林,和这蔡仙花对李贵都同样是爱,却为何所选择的方式如此不同。”
“每个人爱的方式都不相同,只不过因为爱而伤害别人,却终究会变成罪的。”卫玠也感慨道,又看了看宁安:“案子审完了,我们也先回去吧。”
宁安点了点头,却又不明白自己为何心有所系地转头看了看公堂,微微地皱了皱眉,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