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几人已经到了闫律口中的花城,城如其名。
满城栽种着各种各样娇艳欲滴的鲜花,此处属于南方的边界,气候温暖湿润,厚实的冬衣穿不住了。
在船上呆了七日,每天的饭菜只有江里捕到的鱼,再不情愿也得吃,总不能单单拿出月光草屯的东西,那样会成为第一个被紫衣人扼杀的对象。
李成本身对江里的鱼有阴影,捕上来的也不多吃的就少,生生的瘦了一圈,再不下船找个地方补一补,就快受不住了。
衣服换得再勤身上也有股味,李成巴望着到城里找家客栈住下,好好的收拾一新睡到自然醒。
紫衣人不紧没走,跟着一块住进了风来客栈,三间天字号房连在一起。
上了二楼,李成的屋子在正对着楼梯口那间,挨过来的是紫衣人,再之后是徐公公和闫公子,两人住一间保护闫公子。
更好一点的屋子都住满了,街面上一打眼,十个行人中有八个是带着兵器的江湖人士。
近几日外来的人越渐增多,能有一间上房住实属运气好。
李成让小二帮忙买几身现在穿的衣物,旧衣拿去洗。
用过饭,小二送来的新衣,沐浴用的热水也到了。
李成舒舒服服的擦洗干净,躺在榻上倒头就睡。
冰蝶在屋中飞舞,填补着各种缝隙,屋里窗台上摆放着的六盆花变成冰花,落在上面啃食着略甜的花蕊。
咦?目光炯炯有神的注视着冰蝶,月光草满脑子浆糊。
何时冰蝶长了牙齿,细长的弯嘴居然可以缩短,上下分开犹如鸟喙。变化之大惊掉下巴。
冰蝶冒似被盯得有点不好意思,羞涩的张开翅膀挡住进食的一面。
月光草收回目光,不是很想看冰蝶吃东西。
四周不曾察觉到同类的气息,别的花味道太香了,不是很想吃。
吃进去的花越杂,气味也越混乱,花香太浓会朝着臭的方向发展。
月光草在宫里时就犯了回蠢,吃进去的又都吐出来,熏死人的杂花味才消失。
吓!
门上有黑线在游走,乍然见之吓月光草一激灵,好在外面有冰封着进不来。
它对黑线多有忌惮,看不出是什么花的种子,虫子般到处找宿主。
普通人可不是最好的选择,真正能让种子发芽的是同样的草木。
既然选择来到花城,那么黑线的主要目标是花城中的花。
月光草即希望黑线找到同类互相折磨去,又害怕吞噬同类之后黑线所在的一方壮大,对花城造成影响,身在花城的他们,不就成了瓮中之鳖?
晃了晃脑子,不行,不能这么想。
月光草喃喃自语道:“凶人说不能用人的想法去判断事情,那么,换作是它该如何……”
“对了,吃了同类闷声发大财。”月光草高兴没一秒苦了脸,“那些黑线难道不是毒蛇带来的,毒蛇肯定是有人养的,黑线的本体是不是也有人养?这不就成了人与人之间的交锋?”
是不是有点杞人忧天了?
月光草趴在桌上,用根须沾着杯里的水在桌上写字。
“凶人不让它成精,世上到底有没有成精的草木?或者快成精的?”
月光草不清楚成精之后的好坏,凶人说这话的时候不像开玩笑。
“真是的说话只说一半,就不能说全乎,成精后有什么不好的,又不抢凶人的饭碗。”
话落,月光草蓦然间醍醐灌顶,“成精,变成人,天劫!”
轰隆隆!
月光草一下子从桌上蹦起望向窗外,一道闪电照到窗户上,伴随着巨大的雷鸣,似在回应更像是警告!
妈呀!月光草一轱辘滚下桌子,飞速的爬到榻上,钻进李成的怀里。
“太吓人,我不想的,我没想过,不做人,不做人,大白天的别打雷呀!”惊得它魂快飞了,趴在李成的心口上听了阵心跳才缓过劲来。
原来不是凶人不说明白非得含糊其辞,是不能提!不让说!
月光草再次唾沫自己的愚蠢,感谢凶人刀子嘴豆腐心的关照。
晴天白日惊现落雷,好事者出门或是开窗向外张望,一道手臂粗的闪电划破天际,雷声轰鸣震耳欲聋。
“有人突破了?”
白天惊雷现,不见丝毫乌云,太不正常了。
紫衣人疑惑不解的望向天边,努力的感知,不像是有人渡劫的样子,一点灵力波动皆无。
“难道说,花城将出大事?”紫衣人忽的眉心一跳,这种不祥的预兆加身,让人有种迫切逃离此地的冲动。
身形虚化跃窗而出,朝着闪电落下的方位前去一探究竟。
“啊!哼!”
曾义痛苦的更换着断臂处的伤药,早知今日当初就不该草率的做出决定,现在悔之晚矣。
从船上下来,乘坐进城的马车入城了花城。
沿着师父留下的记号找到了风来客栈,一进门大堂内坐满了人,侧着身子从人群中走到柜台前,就听掌柜歉然的向其他人赔不是。
“真的满的,有的屋还两人一间,请各位到别处瞧瞧,趁着外头干打雷不下雨的时候再找找,要是有空屋哪有不赚银子的道理。”
掌柜忙得是焦头烂额,磨破了嘴皮子才送走一波客人。
“掌柜,找人。”曾义一听没地方可住,想着跟师父凑一块将就一晚。
“找谁?”不是住店就行,掌柜拿出当天登记的册子翻看。
“姓徐,少一只左胳膊。”曾义简单的描述师父的特征。
“有,二楼。”掌柜叫来小二,“你带这位爷上楼去找位客官。”
小二一听是靠近楼梯口位置的房间,带着人上了楼。
“咚,咚,咚!”
“客官,有人找。”小二敲了敲门喊道。
“师父是我。”曾义上前一步说道。
吱呀!门一打开,双方看到熟悉的面孔皆松了口气。
“进来吧。”徐威往门里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