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独占就妥协分享的结果呗!”
她说得轻松,秦桑榆听得心都凉了。
她幽幽的问:“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丁艺敷衍的惊呼一声,做作的捂住嘴,“哦,我忘了,修士一生只能有一个伴侣,多了会被浸猪笼的。”
秦桑榆:“……”
……
浸猪笼什么的遥不可及。
秦桑榆现在只担心她小命要玩完。
摆在她面前的,有两条路。
第一条,去师尊面前揭穿他俩身份,求师尊庇佑。
第二条,勤勤恳恳修炼,两月内恢复原身巅峰实力,夺得丹修第一。
前一条路,危险系数太大,容易拉着全宗门给她陪葬。
后一条路,只能期待奇迹发生。
要是她跑路成功就好了。
秦桑榆双手撑着下巴,幽幽的盯着冰蓝色的防护罩,很想凿开它,但想想那个魔族山一样身躯都被掀飞了,自觉自己这种小身板出去,肯定会碎成渣渣。
那两位一时半刻停不了,她胡思乱想也是自寻烦恼,还是先睡一觉吧。
在这个有今天没明天的仙侠世界,秦桑榆信奉的准则就是,能苟则苟,不能苟就等死。
她心安理得的躺下了。
双手交叉置于腹部,睡得无比安详。
……
谢九试探完宋祁舟的真实实力之后,就琢磨着收手。
奈何刚才说得太正气凛然,一时半刻找不到理由往回圆。
他此刻收手,就是纵容宋祁舟救下魔族,有帮凶之嫌。
但不收手,再这么打下去,容易惊动师尊,到时候他就得和宋祁舟一起卷铺盖走人。
飞升的秘密近在眼前,他不能就此功亏一篑。
谢九思来想去,悄咪咪给宋祁舟传了个音。
“大师兄,你再不收手,我就要陷害你了。”
宋祁舟:“?”
谢九继续传音:“大师兄,我有一枚师尊的传音符。”
宋祁舟眉眼一压,笃定的回了一句:“你不可能有。”
谢九:“我从小师妹身上顺的。”
宋祁舟:“……”
倚仗在手,谢九欠兮兮的道:“大师兄,收不收手啊?”
宋祁舟额角青筋跳了跳,他沉冷的眸子压抑着熊熊怒火,恨不得把谢九碎尸万段,但飞升的秘密近在眼前,他不能暴露。
他袖手一挥,赤黑色的烈焰瞬间如退潮的海水,悄无声息的退去。
谢九也懒洋洋的收剑入鞘,青色剑芒在离宋祁舟一步之遥处尽数消失,像是一场盛大烟火的落幕。
结界内断壁残垣,地裂开一条条深深的缝隙,林木被摧毁一空,破败不堪。
谢九和宋祁舟一同落在秦桑榆的防护罩旁边。
谢九撩着眼皮一扫,就注意到宋祁舟雪白的衣袍上沾了星星点点的红色痕迹,胸前一大滩红的触目惊心。
他闲闲的挑了挑眉,语带调侃:“大师兄今日准备的还挺充分,苦肉计用的血浆都提前染好了,师弟自愧不如。”
宋祁舟想到身上和脸上的血迹,冷白的脸色又黑了好几度,他掐了个诀,就除去了身上被秦桑榆喷溅出的血。
“大师兄这是干什么?我又不会揭穿大师兄。”谢九装模作样的惊呼一声,一副“我只是说说没有其他意思”的无辜模样。
宋祁舟懒得搭理他,抬手撤去防护罩。
秦桑榆雷打不动的躺着,睡得格外香甜,没有丝毫警惕心,也浑然不觉危险步步靠近。
“小师妹倒是心大。”谢九抱着佩剑,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呼吸均匀的秦桑榆,轻扬起唇角,打趣道。
宋祁舟蹲下身,面色冷凝的伸出手,在秦桑榆身上比划了几下,似乎是在思索该从哪里下手把人抱起来送回去。
堂堂魔尊抱个人,居然如此手足无措,表现得像个没碰过女人的菜鸡似的,真是有意思。
谢九饶有兴致的看着宋祁舟,殊不知对方哪里是不通情爱,而是洁癖犯了在犹豫要不要抱、怎么抱接触的更少一些。
两个人的注意力都在秦桑榆身上,自然就没注意到被震昏过去的大块头匪光揉着后脑勺慢吞吞的站了起来。
他茫然的站在不远处,看着蹲着的尊上,和站着的妖帝,大眼珠子里写满了困惑,配上揉着后脑勺的动作,简直一个行走的“满头问号”表情包。
他们刚刚不是还打得天昏地暗么?
怎么一转眼,就和和睦睦的站一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