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嫁前一日曾来六公主府大闹了一场,那时她才知道,三公主的母妃慧妃曾暗中要求三公主样样在她之上,如此攀比才使得三公主对她敌视。
钰妃受宠,在后宫之中树敌颇多,慧妃便是其中一个。
那次闹的沸沸扬扬,白青的婚事推迟了半个月,禁了半个月的足,嫁妆也减免了不少。慧妃气得在床上躺了整整三天。
这样浅薄的关系,她当然不会关心。
此时,窗外雪已渐停,月亮探出乌云,明晃晃的悬在天边,照得天边发青,死人眼眶一样,看得人心里发颤。
屋顶上那人一袭束手黑衣在月光照耀下发着微光,他踩着瓦片快速向前,瓦片稳稳不动,微风随意扬起了他的发丝和披风,英气十足。
素萍还没来得及关窗,他就已经侧身进入了房中。
白商被惊了一下,握紧了手中的玉箸,仔细看过去,那人黑衣黑袍,黑色面具,她大概知道,是母妃暗营中的人,放下心来。
暗营顾名思义,培养一些在黑暗中行事的人,每个暗卫行踪诡秘,据说都是些杀人如麻的恶魔。但都为母妃做事,她自然也不惧怕。
“属下拜见公主”
“何事?”
“属下奉钰妃娘娘之命前来送信。”
清冷的男声仿佛不带一丝感情,随后双手奉上密匣。
白商接过密匣,看见他的手上密密麻麻的疤痕,打开密匣,纸上仅短短几句,是钰妃娘娘的手笔“吾儿甚乖,母妃自会向陛下请旨,择良辰,选吉日,为吾儿立下婚约。”
她心中多了几分烦躁,将信纸捏作一团:“你可知,擅闯公主闺阁,是死罪。”
“属下初来公主府,不知此处是公主闺阁,望公主恕罪。”
“好说,将功补过即可”她低声说着,拿出一封书信:“你是暗营中人,自然有机会出宫,替本宫将这封书信交给韵王,就算是将将功补过。”
暗卫没有犹豫,接过信封穿窗而过,如鬼魅般消失在屋顶,不留一点痕迹。
“公主不怕这人逃之夭夭?”素萍问
“暗营中人,母妃那里多少都有些要紧的把柄,否则如何运营好这样一个组织。”白商拢了拢袍子,疲乏之感又袭遍全身,心身俱懒:“母妃已经在选日子了。”
素萍愣了一会儿才知道她说的是订亲的日子,一时间也哑了。看着白商上了床榻,帮她盖好了被子后又挑了灯芯,便挑着宫灯在外面站着。
白商却并没有睡下,盯着眼前的一片漆黑,独自喃喃:“但我并不想嫁。”
黑衣人出了庆喜宫,就去禀明了暗营主,随后一刻不敢耽误,借着出任务的由头,拿着出宫令牌,然后带着白商的密信一路向西,前往定州。
定州已经封城,方圆十里很是荒凉,却没想到荒凉到如此地步——定州临近的崖州有几个村镇,已经荒无人烟,大数百姓惧怕灾难,早就逃难去了。空荡荡的街道上,风一吹好像千屋万瓦都会散落。
望着定州的方向,不过十里地,他却十分迟疑,此事涉及国事,他并不想惹出祸端。
定州险要之地,这些年极不安稳,龙盘虎踞,周边各国都虎视眈眈着这块香甜的肥肉,韵王白昭便是在此地领兵守城。
此时想出入定州城,怕是很难。倒不是说城门严管,而是这一路上凶险非常,盗匪敌寇四处埋伏。
主要掺和其中的,是西边的大国炎国以及他们的附庸国,业国。
炎国以阿努族为主,生性放浪,豪爽,善于用火。两国共同之处就是贪心狂妄,狡猾奸诈。
他仔细分析了开战以来的情况,韵王带兵十万雄兵守城门,已守了近一个半月。炎国只有五万兵。
按理说,这仗……早该打赢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