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贵的药材,第四个箱子是成册的医典,上面明晃晃的盖了个“御”字。
你瞠目结舌地看着码放在地上的奇珍异宝,还是忍不住问:“先生,你莫不是在前朝是个一官半职?”
“要是喜欢的话就挑几件拿走,放着也是碍地方。”孙篱淡淡地说道,纵然满目金银罗锦他也不为所动,唯有那一箱医典是他此行的目的。
你摇了摇头,接过孙篱手中的医典,一本本扫掉上面的积灰。几人默不作声地打扫了大半天,才堪堪把屋子收拾得能住人,明天还得再过来把那一摞摞书册拿出去晒一晒。
回家的路上,天空飘下零星的细雪,这场雪宣告今年的冬天正式来临。你在一处茶摊前驻足了一阵子,仰头欣赏了一会这如盐细雪。
期间有一个报童兀自挥舞手臂扬着手中的报纸,大声吆喝着“警厅新官上任出政绩,同陆家人一起剿匪护民”。你朝那小孩招了招手,给了他几角钱买下一份新报。
这事都过了好些时日了,现在才刊登上报,看来黑石岭遗留的手尾确实棘手。陆沉的人拉上警卫兜底去公报私仇,潘明宇也是个人精,别看他为人一身正气的模样,没几个心眼都不敢跟陆沉交好,这次他就用了春秋笔法把剿匪的功劳吞了大半。
这样一来,那占据山头扰商扰民的威胁被除了,陆沉的人私藏军械放火烧寨的罪名就被警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一笔略过,潘明予这位新官也因此得以坐稳警察厅厅长的位置,简直是皆大欢喜。
你把报纸叠好准备拿回家去给陆沉看一眼,谁知到家后一问,管事却说陆沉出门了,也没说去了哪里,只道不用给他留饭。
“是生意上的事吗?”你喃喃自语了一句。
陆沉确实是有一笔生意要找人谈,他拿着周严收集的情报,算准了时间,在你离开孙宅之后才启程。
此时,孙篱正看着一桌奇珍异宝发愁,心里盘算着找一家当铺把这些东西都兑换掉,而当铺的东家就恰时找上门了。
“肥水不流外人田,不妨考虑一下我的九源典当行如何?我定不会亏待孙先生的……”陆沉带着典当行的掌柜缓步走入明堂,他饶有意味地顿了顿,又转音再道:“或许,我应该称呼你为,孙太医。”
孙篱似是早就知道他会造访,他轻笑了一声,说:“大清都亡了多少年了,再提这个虚名没意义。倒是你的耳报很是灵通啊,半天时间就查的清清楚楚。”
“那是先生为人坦荡不作掩藏。”陆沉被揭穿后也不掩饰,大方地承认了。
两人话里有话地对峙了几番才落座谈起正事,可过程并不如陆沉预想的顺利,还被孙篱戏谑说不要把他当自家媳妇那样忽悠,那孩子是心里装着他,才心甘情愿地吃他这一套,而自己不是她。
“我想没记错的话,你是个商人,不是慈善家吧。若真想在这行赚钱做生意,不如去倒卖西药来钱快,医院不是你的摇钱树。”孙篱说的无情,却是实理。
“先生说错了,慈善本就是一门生意。”
陆沉无意间转了转手上那枚绿翡扳指,玻璃镜片后的眼眸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