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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缠上的第五夜】(1 / 3)

【被缠上的第五夜】

整一座屋宇犹若被一只隐形的手,钳扼住喉咙,骤地跌入死寂,赵乐俪的吐息,跟着支摘窗外纷乱飘摇的雪絮,一同坠落而下。

她以为自己是听岔了,但谢圭璋已然款款起身,吩咐堂倌准备来了热水。那一围绘摹着绿头鸭戏水的八轴云母画屏背后,先是传了一阵簌簌簌的斟水声,陆续有人抬来珍贵的草药与花瓣,它们用竹篾所编制的圆筐笼盛着,悉数撒向汤桶,俄延少顷,空气之中浮泛出一片乳白的淋漓蒸汽,男子映现在屏风上的修长轮廓,变得影影绰绰,朦朦胧胧。

一种拘谨之意攫住赵乐俪,她望向了墙隅处的更漏,目下时抵申时牌分,是她寻常濯身的时刻。

她抱紧身躯,微微弓紧纤腰,下颔埋抵于并拢的双膝之间,

现在处于一种陌生的环境里,她所面对的人还是一个恶煞,两人同在屋檐之下,她做不到卸下一切防备。可是,若不听他的话,遭殃地会是她。

她身为女子,在力气方面天然逊色于男子,加之手腕与足踝俱是受缚,假令谢圭璋要做些什么事,她连一丝反抗的余地也没有。

“娘娘,准备更衣了。”

思忖之间,谢圭璋已然回至她的近前,眸色如点漆,神态柔和似水,作势要抱起她。

赵乐俪侧过身躯,畏葸了一下,避开他的触碰。

“娘娘是对这汤桶不满意么?”谢圭璋点了点首,若有所思,唇畔噙起一抹亢奋的笑,道,“很好,那谢某就将客栈里的人全杀了。”

赵乐俪闻罢,觳觫一滞,回望向他。

她完全相信他会说到做到。

人命对谢圭璋而言,俨如浮云。她已然亲眼目睹过他弑人的场景了,不知宋熹帝是否是他行刺的,可她见过他杀了锦时。

说是以保护她的名义,但凭本心而论,赵乐俪不希望有人死去。

谢圭璋并不通人情,更没有心,是个唯我独尊的秉性,动辄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讲道理又讲不通,再这般下去,赵乐俪感觉自己真有些承受不住这样的压力。

无奈之下,她必须做出一些妥协——

“我只是需要一些时间,来适应这里,没有说汤桶不好的意思。”赵乐俪试图镇压住谢圭璋骨子里隐隐作祟的弑念,口吻放缓,“你不要去伤害那些人,好吗?他们都是无辜的。”

谢圭璋淡淡抿唇笑,没有接话,仍旧维持要抱她的姿势。

赵乐俪看懂他的肢体语言,这是想让她主动靠前上去的意思了,她服从他,让他愉悦,他便不会有弑念。

赵乐俪静定地深呼吸,低低地垂下眸子:“你将绳子给解开好不好,我会自己更衣。”

谢圭璋双手撑在软榻边缘,身躯微微朝前倾斜,视线与女郎平行,鸦黑的浓睫上抬,眼尾弯弯,一字一顿重复她的话辞:“解开绳子吗?”

为不让他生出疑虑,或者给他制造拒绝的机会,赵乐俪心中打定了一个主意,扬起脸,道:“你也知晓,论气力,我自然是不如你的,昨夜和今昼我都试图逃跑过,可发现逃不了,我也就放弃了,毕竟这是徒劳之举。”

“谢圭璋,我不会逃,你解开绳子,可以吗?”

女郎的嗓音柔韧而软糯,俨如蘸了春日雨水的轻熟青梅,渗透着微甘醇而青涩的气息,萦绕在听者的心头。

谢圭璋偏首注视她片晌,在长达十秒的对视之中,赵乐俪的额庭和后颈处,隐微渗出一片虚薄的细汗,她知道谢圭璋在斟酌她的话,但被这般一双衔笑的黯眸凝视着,她难免有些颤栗。

“好,谢某为娘娘松绑。”谢圭璋轻声笑了下,替她解开缠缚在腕骨上的粗绳。

赵乐俪绷紧的背脊,微微松弛下来,舒下一口气。

因是被长时间绑缚着,她以为自己的骨腕处,会添一些淤青色的勒痕,哪承想,打从谢圭璋为她涂抹了药膏后,她手上的伤痕悉数疗愈,她的肌肤仍旧瓷白如凝脂。

赵乐俪有些纳罕,心中生出了一丝复杂。

谢圭璋有时候心思细腻得可怕,会替她养护她的手。

摒除芜杂的思绪,她徐缓地步下床榻,行至屏风后,纤纤素手探向合襟上的束带时,有些踯躅,到底还是朝屏风背后睇去一眼,男子的影子没有映现在上方。

谢圭璋并未跟上来。

确证自己暂且是安全的,开始宽衣解带。

空气岑寂如谜,只剩下衣料摩挲坠地的细微声响。

烛台上橘橙的火,勾勒着她纤细玲珑的身影,轮廓出现在了画屏之上,赵乐俪发觉时,眼睑跳动了一下,谢圭璋会看到画屏上的影子吗?

她有些拘束,将换下的宫裙悬挂在近处的衣椸上,便要进入汤桶之中。

“娘娘沐浴时,怎的不褪下诃衣?”谢圭璋的嗓音从屏风背后传了过来。

油芯沿着烛台跌落,在女郎的面容上掀起了热焰。循理而言,赵乐俪该斥责他冒犯,但是,当她用余光朝着屏风外瞥去时,谢圭璋只是坐在外间的茶案前,慢条斯理地喝茶。

在他那样的一个视角,是根本看不到屏风内的情状,如此,他又如何知晓自己是怎么样的呢?

赵乐俪心下惕凛。

似乎是觉察出她的顾虑,谢圭璋轻笑出声:“娘娘放心,谢某不会偷看的。”

似乎就为了等他这句话,赵乐俪绷紧的心神松弛了些许,继而纵身钻入汤桶,在水下慢慢将诃衣褪下,将其悬挂在汤桶边缘。

汤桶很宽敞,蒸汽腾腾的水上浮泛着薄荷、白蒺藜、山楂、草乌等诸色中草药,水的温度是适中的,赵乐俪静静地靠在桶壁边缘,一晌用香胰濯拭身躯,一晌思量着接下来的对策。

她被他掳掠至此处,她两番逃脱未遂,已经引起他的高度警觉,接下来的时刻里,她必须处处小心,但凡露出点出逃的迹象,他很可能不会再这般好说话的了。

方才与谢圭璋对话时,他说了此处是一座客栈,这说明她还没离开京城,即使如此,她还是有一线获救的生机的。这一会儿,太子应当遍搜宫城,发觉她已经被带离大内了罢,她相信他会派遣俞昌出兵,封锁住东西两座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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