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的,都是些朽木,比较容易弄断。”
石斧和其他秘密武器,已被他埋藏起来。
“你真厉害!”,他又忍不住夸赞。
刘汉阳点头附和,问道,“大叔,你以前是干什么的?”
“我给人做家具的,平时也卖些手工艺品。”
“您喜欢手工雕刻吗?”
“闲着没事的时候,会雕一雕。”
“我从六岁开始跟我爸学的木雕,最开始雕一些小物件,后来慢慢喜欢雕人像,上初中的时候,还参加过省里的比赛,拿了一等奖。”
张旭咧嘴笑道,“大叔可是顶级木匠,你技术再好,在他面前也是班门弄斧。”
“我不是想炫耀什么”,他解释,“正好和大叔兴趣相投,就想交流下心得。”
“你以为在写毕业论文啊?”
张旭的吐槽,让刘汉阳心有不悦,怒怼道,“要是没有我的帮忙,你论文也不一定能过,毕业证也休想拿到!”
“看吧,你又在炫耀自己学习好。”
“张狗,我最讨厌你胡搅蛮缠的样子,这么多年,你还是改不掉身上的臭毛病。”,他拿鱼骨头丢他,又被拨了回来。
“你自己留着吃吧”,张旭贱贱地说。
他们斗嘴打趣的样子,让李忠民想起自己的儿子,他曾经也开朗爱笑,喜欢和他分享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可就在半年前,儿子单位做体检,查出了白血病。家里花光了所有的钱,在走投无路的时候,他看到这个赛事,燃起了一线希望。怕家里人不同意,他故意隐瞒真相,骗他们说,自己是出来打工的。
李忠民抹了下眼泪,站起来,一瘸一拐地来到木筏旁,捡起藤条,绑在腰上,将木筏拉回到丛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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岛上海鲜丰富,人稍微勤奋点,就不至于饿肚子。但也有好吃懒做的,想用最省力的方式来获取食物,比如,通过卑劣的手段,直接抢夺。
头一天晚上,郭大勇和兄弟们来到沙滩上,看到有人在烤鱼,二话不说就动用暴力,将那人打得鼻子流血。尝到甜头后,他们睡到第二天下午,才出来觅食。听说又有人在烤鱼,仿佛打了兴奋剂一样,狂奔过来。
刘汉阳和张旭听到脚步声,同时扭头看了一眼,摸不清状况。
沙窝里燃烬的灰尘,地上的鱼骨头,都在诉说他们刚刚饱腹了一顿。
饥肠辘辘的郭大勇气不打一处来,拎起刘汉阳问,“鱼呢?”
“吃...吃了”
他凶狠地命令,“给老子再去抓几条!”
“鱼不是我们抓的,是一个跛脚大叔给我们的。”,张旭站起来,快言快语道,“他很厉害,自己做了一个木筏,能抓好多鱼。”
大叔一身技能,但腿脚不好,又是孤身一人,刘汉阳担心他会被这几个泼皮无赖欺负利用,就给张旭使眼色,叫他别再往下说。
郭大勇问,“他人去哪儿了?”
刘汉阳脱口,“不知道!”
张旭故意和他唱反调,伸手一指说,“拉着他的木筏去丛林里了”。
“如果敢骗我,老子弄死你们!”,郭大勇松开手,又踹了他一脚,扭头对弟弟说,“你们去那儿守着,看到他人,立马给我抓过来。”
张旭以为没他们事了,拉起刘汉阳就要走,结果又被拦下来。
“房间号!名字!”
如实相告后,他们才被准许离开。
刘汉阳是个心底善良,知恩图报的孩子,正是因为他们,才会让大叔落入险境,不免忧心忡忡,来到另一片沙滩上,蹲下来守候。
张旭和他性格相反,冷漠自私,且情商低下,踹了一脚沙子说,“你担心他,不如担心自己,就你这体格,那个光头稍微用点力,就能把你骨头捏碎!”
“那就让他打死我好了!”,他置气道。
张旭呵呵冷笑,“在这儿装好人,你怕是撑不过第一级,就要退赛喽。”
刘汉阳别过头,不吭声,目光定在某个地方。心里默念:大叔,你就在丛林待着,可千万别出来啊!
“墨菲定律”有一则,你越担心什么,那么就越有可能发生什么。
五分钟还没过去,就看到大叔的身影,被王超三人截住。
他们抢走了他身上仅剩的两条烤鱼,四个人不够分,郭大勇就逼他再下海抓几条,大叔不愿意,他们就开始拳脚相向。
看到这一幕,刘汉阳想也没想,就朝大叔飞奔过去,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他放慢速度,驻足观察。
张旭呼哧呼哧地跑过来,弓着腰说,“你飞毛腿啊你!”
刘汉阳没搭理他,举步过去,被他拽住了胳膊。
“还记得在游轮上教训光头的男的吧,就是他。”
“哦,我说怎么看着眼熟。”
“他军人出身,身体素质各方面都很强,几次遇到他,也算光头倒霉。”,他直起身子,手叉着腰,眼里满是算计,“这么强劲的对手,怎么才能赢过他啊!”
表面上,刘汉阳为大叔的脱险松了口气,实际上也和张旭有着一样的担心。他们曾立志要登上金字塔顶端,成为人人羡慕的对象,彻底摆脱社会失败者的称号。
但如今,他们遇到了强劲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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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荒岛上,无法律约束,无道德的谴责,于是,人性的残忍伴随着暴力,一览无遗。
最开始,人心还是热的,对彼此保留善意。越往后,撕掉假面,人心就会变成冷硬的石头,锐利的尖刀。
经历过大是大非的人,在这个新世界,有一套专属于自己的生存法则。
要么,成为最无敌的强者,要么,足够圆滑,又能委曲求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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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被打得满脸是血,本已是瘦骨嶙峋的身子,每一次拳脚的重击,身上的骨头仿佛被拆解下来,一块又一块,零零散散,掉在地上。
最坚硬的胸廓也快被踩碎,他痛苦的脸上,爬满皱纹,仿佛一道道深沟,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