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对不起啊,鸢儿,我不该来凑热闹的,……”“文妃娘娘请,下官要替县主诊脉就,还请娘娘移至门外等候,”王淑桦打断了程书书的话,顺便开了门让程书书走了出去。
门外闹嚷嚷的声音不一会便消失了,王淑桦推门出去看了一眼以后才走进来,“好了,她们都被陛下赶走了。”
迟鸢这才长舒一口气,慢慢睁开眼,“师姐,你怎么知道我假装晕倒的。”
王淑桦没好气的说着:“我就在你旁边,今早诊脉还生龙活虎的,怎么会突然晕倒。”
迟鸢嘿嘿笑了两声以后,狡黠的看着王淑桦,“如今你该如何?陛下已当众说了你是未来太子妃,你心中的国泰民安,肆意江湖,甘愿被困在这深宫中吗?”
看着王淑桦脸上的担忧,迟鸢正经又无奈惋惜的低声说道,“这世道,女子能做主的又有多少,甚至连自己的身体都做不了主,从出生就被期望以后做一个贤妻良母,从来都做不了自己,胡家的姐姐出嫁以后,生了一个女儿,便被要求到生出儿子来,喝了多少汤药,从鲜活明媚的陪我在京郊放风筝的女子,变成了砍掉双翅的小鸟,年前她到我府上来,我本想与她讲讲这一年来我学会了修弓箭,学会了制火折子,她拖着瘦削的脸颊和浮肿的身子向我哭诉,夫君又纳妾了,婆家的责骂,日复一日喝汤药喝坏了的身子,丑陋的面庞甚至夫君都不愿意多看他一眼,我还记得两年前她还是身姿曼妙,弹得一手好琵琶的温柔姐姐。”
迟鸢顿了顿,脸上挂着两滴泪珠,如同柳叶上的露珠,摇摇欲坠柔弱得让人心疼,“ 师姐,做太子妃甚至是未来皇后,于我而言,更像是险象迭生的深渊,我不愿也不想,可我又该如何,你来太医院已五年,却仍只是比医女高两阶的医助,这世道,给了女子太多枷锁,我想要冲破这枷锁只能先打破世人偏见,我拼了命的做这些也只是想博得天下百姓嘴里一个好名声,而不是依靠父兄或是未来的夫君,可陛下赏赐的未来太子妃的头衔,更像是把我所做的一切都抹平了。”
看着迟鸢眼里的不甘心和愤恨不平,王淑桦想到自己初来太医院时遭受的非议和排挤,轻轻的抱住了迟鸢,“鸢儿,莫急,师姐信你,师姐也知道你做的一切,”王淑桦安慰着迟鸢,泪水也在不断滴落,两人在屋里无声的哭泣着,这来时路究竟是什么,又该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