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九酝寄来的信似乎是邱露白这段时间的一个小插曲。
将回信寄出后,他又回归了日常的生活。
好不容易等到了休沐的前一天。
邱露白开心地拍拍自己整理好的各地情况,轻松地哼着小曲。
他拿起放在椅背上的披风,披在了身上,结结实实地打了个结。
“走走走,去我府上喝酒,桂花酒,怎么样?”袁骁一脸得意地看着他。
“最近太累了,我要回去休息。下次吧。”邱露白推开了袁骁的手臂,拒绝到。
“这可不行。”袁骁手臂一翻,瞬间钳住了邱露白的手臂,“必须去。”他的语气不容置疑。
邱露白用另一只手扒着门框,眉毛不自觉地皱了起来,一脸烦愁。“别闹了,我这几天都没怎么睡好。”
“所以,才要喝酒,助眠的。走了,走走走。”袁骁硬是连拖带拽地将邱露白带回了袁府。
可是我现在不需要助眠啊,我躺在床上就可以睡着。邱露白无奈地在心里辩解着。
袁骁将酒杯推至邱露白面前,眼神里充满了自信:“试试?”
邱露白举起酒杯。两个瓷杯相撞,响起的是叮咚的碰撞声,溅起的是馥郁的桂花酒,解开的却是邱露白压抑的心。
他的手背从下颚划过,擦去了那滴流下的泪水。
袁骁呀,要是没有你的话,我可能早就变成一个自怨自艾的人了吧。何其有幸,得遇吾卿。
秋风瑟瑟,他阖上眼,呷了口桂花酒。浓郁的桂花香涌入他的鼻子,桂花的清香和白酒的辛辣在他的嘴里炸裂开来。
邱露白本身就不是很能喝酒,一杯下去,整张脸已经红透了。他摸着酒壶想再倒一杯时,袁骁压着了他的手,将酒壶又挪远了一些。
“不要想着喝醉就行了。”袁骁的手在酒杯上敲着,“说说吧,你和苏九酝。”
“啊?”邱露白装傻。
“你们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吧。要不说开算了,反正就剩三年了,你问她可不可以等等你。二十多岁嘛,两个人都有钱有势的,多好。”袁骁自己独饮着,脸颊上的红晕也越来越深。
邱露白拿起空杯,等着杯壁上的酒滑落:“那你帮我去打探打探?小九现在有心仪之人了吗?”
“哈哈哈哈哈,怎么,终于忍不住了。之前说帮你问问,就是嘴硬。还是喝醉了可爱,实诚!你等等,我之后帮你打听一下。”袁骁肆意地笑着。
他给邱露白斟上一杯:“你看,你早这样不就好了吗?什么担心你自己耽误别人呀。两个人的感情,要两个人说了才算。你说说,这么多年,你是怎么熬过来的啊。”
“是啊,可辛苦了。之前小九什么回音都没有,我都以为是她选择不要我了。”邱露白说话变得黏黏糊糊的,声音里满满的埋怨和被抛弃的悲伤。
酒精上头,让他的脑子不再转动了。他的那颗真心,直接地,明白地被铺露出来。
“我跟你说,我都记下了,明天,你可不许反悔!”袁骁的声音听着很轻快。
邱露白已经支不住越来越重的脑袋了。他的世界好像正天旋地转着。他的脸颊不断从依靠着的肩膀上滑落,再靠上去,再滑落。
袁骁好像重影了呢,一个,两个,三个,三个半?哈哈,好像是喝醉了。睡会吧,反正有袁骁在。
邱露白的意识渐渐沦陷。
再次醒来时,邱露白发现自己躺在了袁骁的床上。
“嘶。”醉酒后,简直头痛欲裂。他用力按压着脑袋,希望能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
“袁骁!袁骁!”他气急败坏地大喊着。
都怪袁骁!喝什么酒啊,都说了不要不要。嘶,脑袋好痛啊。本来就休沐两日,今天能干什么?抱着个要炸裂的头,在床上窝一天?袁骁人呢!
邱露白不敢置信地又喊了两声,还是没人回应。
他下床,脚步虚浮地向着桌子走去。
两条腿好像有了自己的想法,左歪右拐的。
邱露白一路扒拉着衣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坐到了桌前。
他给自己倒了杯茶,咕噜咕噜地喝了下去。
邱露白的眉头突然紧皱。
这茶的味道怎么不对劲啊,有点反胃。
他又倒出一些,将茶杯送至鼻下。
那熟悉又令人害怕的气味,邱露白直接干哕了起来。
白萝卜解酒汤,是白萝卜解酒汤啊。袁骁,好过分!
邱露白在心中默默流着泪。
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
怎么睡了一觉起来,头还是这么难受。袁骁这小子趁我喝醉时,到底灌了我多少酒啊。
邱露白左摇右摆地来到房门前,打开,院子里也是空无一人。
袁骁一早上的去哪里了?
终究是抵不过阵阵头涨,邱露白又缩回被褥里睡着了。
等邱露白再醒来,外面已经是金黄一片了。
他惬意地伸了个懒腰,满意地敲了敲恢复正常的脑袋。
“怎么了?”邱露白见袁骁一脸严肃地坐在桌前,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出事了。”袁骁挺拔的身影瞬间垮了下去,“苏州混入了吴国的士兵。五天前,吴国的士兵控制了苏州府,而且手里还掌握着五百多名人质。”
“五百多名人质?他们混进来多少人?一百多个吗?”邱露白的声音里充满了震惊。
“据驿使所说,是有一百多人。六天前,他们中的一部分潜入苏州府,直接将太守挟持了。另一部分用百姓的性命威胁驻兵,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袁骁的语气很沉重。
“他们疯了吗?吴桑落不是还在皇宫吗?他们不怕我们直接让他没命吗?”
“今早去确认时,他已经不在了。”
“不在了?不在了?”邱露白喃喃自语到。他接受不了自己睡了一觉,天好像就要塌下来了。
吴国,苏州,小九,吴桑落。为什么这么熟悉?
邱露白的眼神变得晦暗:“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