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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杀(1 / 2)

萧祁从小到大都在忍,忍受父亲的偏袒,母亲的不幸,处境的艰难和自己的欲望。他将真正的自己伪装起来,只是想得到片刻的安宁。

这么多年,甚至连自己的喜好都鲜有人知。他独自将这份心意藏在心底十年,同自己的血肉共同生长,早已割舍不下,除非他死。

幼时,他若是想要什么,便会去争取,一定要得到。可渐渐地,他长大了,学会隐藏自己,就把自己喜欢的东西让出去。

可其实他从来都没变过,他讨厌把自己的东西让给别人,若是自己喜欢的,不择手段也要的得到。

对于陈妤安,他是很喜欢,可是他却从来不会强求。

只因为他爱慕她,更尊重她。

萧祁眼睛鲜有的明亮,呼吸也逐渐加重,胸膛起伏,声音里好似有哭腔“你…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心悦…唔…”没等陈妤安说完,她的嘴唇便被萧祁的唇紧紧贴上,干燥又热烈,满是欲望。

陈妤安立马清醒了许多,开始本能地推开挣扎,可当她看清楚时,便闭上眼睛,迎合着萧祁。

萧祁更是丝毫不客气,沉寂了十年的无声爱意,此刻变得震耳欲聋。

他用手轻轻抚摸着陈妤安的脸庞,低声说道“我也是。”

陈妤安抿着唇,脸上尽是红晕,垂眸问萧祁“那你…可不可以不娶妻?”

“谁说我要娶妻了。”

“?”

“要娶王妃的四哥,不是我。”萧祁倒是一脸无辜。

原来竟然是假的!

“……”陈妤安转过头冷哼一声“骗子!”

萧祁靠近陈妤安,哄着她说“我保证,只骗你这一次。”然后半蹲在陈妤安前面,背对着她。

“你这是干嘛?”陈妤安一脸不解。

“像你这样走,何时才能走回去。放心,这条路上没几个人。上来。”原来是要背她。

陈妤安已经许久没有被别人背过了,她扭扭捏捏上去,被萧祁稳稳背着,两人就这样回了荀府。

不知何时趴在萧祁背上睡着了,也许是太安逸了吧。

荀府,荀珩早已忘记了陈妤安和萧祁,孤身坐在院中,直到萧祁背着陈妤安回来才想起来。

“她怎么喝了这么多。”荀珩接过陈妤安,两人将她放到房中。

萧祁嘴角上扬“高兴嘛。倒是你,去了哪里?怎么连我们两个都忘了。”

“我……”荀珩答应慕容姝保守秘密,便转移话题。“泽方,在大渊,胡人真的是地位低下吗?”

萧祁有些无奈的点点头,他不想提起这段故事,“当年康定帝灭西燕后,屠尽西燕皇室一脉,自此胡人在大渊便是如此境地。”

“我曾看过大渊律法,对胡人也是百般苛待。可是在我眼中,他们也是我大渊子民,是我萧家该守护之人。”

萧祁见过胡人的惨状,也曾想过更改律法,可是他人微言轻,自己尚且不能安稳,更别说遑论其他。

“那…有什么办法吗?”

“有,更改律法,让他们有最基本的权力,不过怕是会遭受许多人的反对。而且更难的是世人的偏见。”

毕竟,谁会不喜欢便宜的奴隶?谁又愿意同自己曾经的奴隶平起平坐?

“怎么突然问起这些?”萧祁问荀珩。

“没什么,我就是随便问问……”

荀珩随便糊弄过去,萧祁猜到可能是因为慕容姝,便没有过多追问。

“君上说要给齐王娶齐王妃,齐王若真是与中书令联姻,那你的胜算岂不是更低。”

“放心,齐王妃只能是张家的女儿。”萧祁淡淡说着。

月婵坊内,慕容姝坐在屋里,双眼放空,手里一直把弄着荀珩送她的匕首。

“就知道你还没睡。”陆谦手里拿着包好的糖葫芦走进来,递给慕容姝。

慕容姝也不抬头,只是问着“师父,我这样做,是对的吗?荀珩他…很善良,他的眼睛很干净。”

“对或不对,都已经做过了。再者说,当你决定这样做的时候,不就已经选择过了吗?”

慕容姝冷冷笑了一声“是啊……”她已经选择过了。

当年陆谦到许都后,在满春院那里买来了慕容姝。那时慕容姝十岁,陆谦二十。两人便一起相依为命至今。

陆谦懂得她这些年的苦楚与不易,可自己却很少能帮得上她,更多的是劝她远离这些事情。

“姝儿,把你师娘接出来后,跟我们一同走吧。去一个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只有我们一家人。”

慕容姝笑着摇摇头“师父不是说过了吗?我早就已经选择过了。”她低头尝了一口糖葫芦“很甜。过些日子,氐羌,南宛和韩国的使臣便要来了。”

陆谦脸上划过一丝憧憬“是啊,多年未见,如今他也应该长大了吧。”

陈家,如今的陈家只剩一间屋子,不再如将军府那样辉煌,而是同普通百姓的屋舍相同。

陈靖去世后,没过几年陈沣也剃度出了家,所以现在这里只有陈暮一人住着。这几天,刘子琛也住在这里。

屋内陈设简单,连饰品都鲜有,院中放满了陈暮练武用的东西。

今天,陈暮又是汗水浸透衣衫后才坐下休息,怕影响埋头读书的刘子琛,便坐得远远的。

刘子琛眉清目秀,文质彬彬,身形偏瘦削。他放下手中的笔问陈暮“陈兄这是何意?”

陈暮边整理自己衣服边回答“噢,我看你在读书,怕打扰你。写的什么?”

陈暮擦干净手,拿起刘子琛纸张,上面写着:

为臣之道,君不正,臣投他国?非也!何为臣?为臣者,当以民为先,次为君王。民为邦本,治国之道,当以富民为始。然势有不可得,事有不可成。若君王与之相悖,为臣者则应劝谏,而非舍弃!因,舍弃无果,民仍困苦!另,在其位谋其政,岂能因君不循君之道,臣便不循臣之道?

“我倒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这样说,都说良禽择木而栖,可刘兄却愿意为了百姓,放弃大好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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