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叶献祭与破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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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合,华灯初上,华丽的四轮马车停满了帝国大学前广场,穿着华丽晚礼服的来宾纷纷聚集于帝国大学的宴会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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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着黑色面具的神秘来宾们,也纷纷出现在那座看似荒废的礼堂中,他们都是不公开姓名的,四大家族的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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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森校长在掌声中活泼地走上主席台,致欢迎词,宣布舞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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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蒙-霍普身着白色的祭司长袍,一手拿着权杖,一手拿着圣水,向前来的信徒们洗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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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蒙德在狮门学院男生愤恨的眼神中,拥着伊莎贝拉的细腰走入舞池开舞。他们匆匆跳完第一支舞,雷蒙德略欠身鞠了一躬,准备离开。伊莎贝拉吃了一惊,“等一下,你不陪我一起去宴会厅吗?”
“失陪。——也许,你以后应该习惯我的mistress(情妇),只是传统而已。”他又是那个高傲、无情、游戏的King了。雷蒙德迈开长腿快步飞奔,一面掏出怀中的聚会面具。
他准备好了,他要作为秘密教宗的成员,而非旁观者踏入那个祭坛了。
“亲爱的,你有访客。”西蒙霍普道。
“Ray!你为什么戴着那可笑的面具?”
Nick侧着头蜷在金椅上,柔软的脖颈像一只天鹅,黑色的头纱像层层的海浪铺在雪白的肩膀上。雷蒙德有点呆住了,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Nick,他感到呼吸困难,嗓子发干。但是随即,他的眼神慢慢澄清,变得冰冷而愤怒:“Cecilia?!”
哈!哈!
我内心最恐惧的猜测,居然实现了!
你们,你们真的背叛了我!还在欺骗我!
“Ray,你愣着干什么,你不是来救我出去的吗?哈?”Nick小声提醒他。但是此时的Ray已经失去理智了,怒火让他将心墙再次高高地筑起。
“Cecilia小姐,你瞎说什么呢——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寄希望于你的婚约者,威廉-赫克托尔吗?哦对了,他现在在哪儿?他不是应该保护你的吗?不是应该救你于水火的吗?”
“Ray,拜托,不要闹,起码不是现在!”
雷蒙德高傲地冷笑,转了一圈:“也可以。除非你公开宣布,你背弃了北海公爵家的婚姻,是我,雷蒙德-斯图亚特的情妇。”
Nick被他的语言击打得后退了一步。
什么?
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任和亲密,在两人之间像冬天河面上脆弱的冰块一样破裂,发出脆响。
“雷蒙德-斯图亚特,我曾(曾?过去式?)把你当成我最好的朋友;可你把我当成什么?——a whore!我希望你和你那该死的贵族家族,去死吧。滚。”
Nick使劲挠着自己的头发,陷入了极大的懊悔:你看看你干了什么——你自以为公正、勇敢,自以为可以通过计谋帮助克莱尔,真是自作聪明、不自量力!看看你落得了什么下场?孤立无援,无人救助。
我后悔了。是的,我后悔了,也许我根本不该这么盲目地帮助克莱尔的!
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是我落入了这个圈套!
怨恨!
他们是不是故意的——斯图亚特兄妹是不是故意要把我陷入这个境地的!
西蒙霍普嘴角露出满意的笑容,被污染的果实,成熟了。今夜就是丰收之日,就是采摘之日。
“你说的,能交换身体,是真的?”Nick问。——极度的失望像一种报复式的怂恿,她下定了决心。
“嗯,rational的决定。”西蒙-霍普道,他心中默念,看来祭祀可以顺利进行了。他拉响了传递消息的电铃。
随着这蒸汽朋克般通讯装置的启动,新世界秘密教宗在红木林镇和银京都的五个阵点,同时开始向天空中的云巅之国发送讯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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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银京都之中,以大都会警察联盟为核心展开的对“新世界秘密教宗”的抓捕大网也在暗暗展开。
“威尔,我不能离开我的岗位,银京都是帝国的政治中心,拱卫头脑的安全在此刻是最重要的。他们是很疯狂的,万一狗急跳墙,这谁也不能保证。”老赫克托尔穿着风衣,和一个肩膀很宽、面容英俊的基层警官窝在马车中观察情况。那警官衣衫很旧了,看上去家境很一般,长手长脚窝在马车里,看上去很委屈。他假装四处看着,给父子留下单独谈话的时间,他不时看着一块家传的、保护的很好的镀金怀表——可能是身上唯一的贵重物品,上面镌刻着花体的“L”。
“可是,晚了就来不及了!塞西莉亚在他们手里,很可能有危险!”
老赫克托尔皱眉思索了一会儿:“红木林镇的警察系统,怎么样?”
“红木林由于都是学生,平常的治安很好,警察都是镇上的居民,年龄偏大,所以警力系统很薄弱,没有什么战斗力。”
“但——原木河是银京都主河的支流,那里的消防队是不是隶属于大都会消防联盟,装备很好?”经过老赫克托尔一提醒,威廉赫然想到那夜训练有素的消防队。
“对了!大都会传奇的队长梅西-肖爵士,退役后就隐居在红木林镇!他是将大都会消防队建成一支劲旅的功臣!因此红木林的消防队才会那么厉害!”
“拿着我的印信,去找安德森校长和梅西-肖爵士帮忙!”
“可是——父亲,塞西莉亚的丑闻,会公开的!”
“威尔,你知道古埃及神话中,什么能和生命放在一起在天平上称量吗?——只有一根羽毛。”
威廉像被雷击中了一样,潸然泪下。“对不起,父亲,是我太自私了。”我居然冒着最好的朋友失去生命的危险,试图掩饰一桩捕风捉影的“丑闻”,试图将她纳入自己的名下。
“快去,骑我的马!”威廉跳上马背。
突然,刘易斯警官打了一个呼哨,“小威廉,给你这个。”威廉感到一个沉重的铁家伙被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