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大殿辞别便是。”
说罢,便让临阳昇退下疗伤,见宝贝徒弟稳步离去却透露着孩子般兴奋的模样,师父缓缓点了点头。
临阳昇的下山提前了一年……这空缺的一年多修炼,就只能等待灵泉修复,加之百年药草芷向阳和五十年续木莲,以清妖除邪,养伤修身,调理出最能蕴养命魂的体质。再寻到命魂,合二为一便可。灵泉是荀山现成的,而这药材和命魂,到时候自会出现……
另一头,闭关洞窟中,临正承在石床上凝神打坐,周身流转着微弱灵力,一身玄袍金丝暗纹,却层层缠绕着寒冰玄铁链,不得动弹分毫。
临二叔凝视着他许久,半晌才行礼,开口:“兄长……临冬回来了,要看看他么?”
临正承毫无回应,临二叔并不在意,继续道:“琼薇与临冬青梅竹马,近来……她的身体不大好,你向来心疼她,为何就是不肯应下婚约?”
临二叔语重心长,甚有耐心,一边说,一边走向石床,缓缓坐下,看着自己的兄长。
没有回应……还是没有回应!
永远都没有回应!!
他永远不会主动回应自己!!!
临二叔终于怒了,一把抓住临正承的下巴,恶狠狠道:“临正承,你睁开眼看看我!你再装睡我就杀了华歌那个女人!!”
玄铁链随着动作叮当作响,在偌大空旷的洞窟中略显凄冷。
终于,这个气若浮丝,灵力微少的男人睁开了眼睛。他像是刚刚睡醒,只是睁开了眼睛,不言不语:“……”
“呵,”临二叔嗤笑一声,狠狠甩开临正承苍白的脸,投去可怜的眼神:“果然,一提到那个废物女人你就”
闻言,临正承的眼神动荡,眉头抽了抽,似乎想皱眉却也没有力气一般,他只能用愤怒的目光,死死盯着眼前的男人,他的亲生弟弟。
罢了,临二叔倒也不想提那个人来败坏自己的兴致,对着好不容易有了动态的兄长一阵嘘寒问暖,一阵威逼利诱:“你若应下这婚约,我便撤了玄铁链,为你疗伤,好出面她二人的大礼。”
临正承撇过头不应,无论临二叔再怎么用发妻性命相逼,也毫无动作,只是紧紧闭着眼,默默忍受。
临二叔见不得他背对自己,硬是将人扭了过来,咔的一声,捏碎了兄长的手臂,他顿了顿,咬牙骂道:“你竟连折骨之痛都不做任何反应?你就这般见不得我?!”
将兄长的脸终于掰过来,临二叔凑近,将这伴随自己日日夜夜成长的脸仔仔细细看遍。
二人间不是没有过兄友弟恭,欢声笑语……一切都在十九年前发生变化,那年兄长瞒着自己娶那华歌,而自己也被逼迎娶了素未谋面的女人……
不该,不该这样的,临二叔回想往事,死死盯着眼前的人,一脸怀念,他连连摇头,放低了声调:“不该的,兄长,不该这样的。那个女人,兄长,那个女人早就死了,你也该驱逐华歌!琼薇喜欢临冬,喜欢得很啊!只要他们两成亲……兄长!”
临正承一阵情绪变化,此刻终于能调动肢体,他深深皱眉,用力挣脱,想要远离跟前这个疯魔的人,强忍着恶心,临正承有气无力的吼了一句:“滚!”
“……”
临二叔愣了愣,激动不已,睁大眼睛惊喜:“兄长!兄长你说话了!自从你被我打伤昏迷到现在,你终于说话了!你快应下!快说,让他们成亲!!”
临正承闭了闭眼,不愿面对眼前的一切,吐出一个字,便紧闭双唇再也不语:“滚……”
“兄长!你快说啊!让他们成亲!!”
临二叔好言好语、温柔以待,甚至开始认错、道歉,为刚刚捏碎的手臂疗伤。
一番折腾,却再得不到回应,临二叔的耐心也消磨殆尽,狠狠的将人推倒,一甩衣袖,起身:“罢,就算你不出面,那个废物女人,我还是能控制的,这大礼不成也得成!”
说完,临二叔长笑而去,也不知,是笑昔日荀山正主此刻的落魄,犹如蚂蚁,还是笑自己不为人知的荒唐可笑。
回到卧房,临二叔来到女儿床边。只听得琼薇躺在床上大喊:“不是,我不是麻烦,爹爹!”
如梦似醒,额头冒汗,皱眉挣扎,忽而她梦魇一般直挺挺坐起,面色苍白,手指紧抓:“爹爹!”
“琼薇,琼薇?没事的。”临二叔唤了几声,为女儿擦汗掖被,安慰的拍着肩。
琼薇嘴里喊着爹爹,小脸皱在一起,可怜兮兮,问:“爹爹,琼薇不是麻烦,不是你的麻烦。”
“不是,不是。”
临二叔心疼女儿,只觉得是临阳昇的失言引起女儿这番激动,默默在心里又一次确定了主意。
“琼薇,你记得爹爹说过,带临冬回来与你成婚吗?”
临二叔放柔语气,琼薇看他柔和的目光,从惊醒与害怕中缓过神来,回忆一番,苍白的脸蛋也泛了红,小声道:“记得。”
又听爹爹笑问她愿不愿意,临琼薇甜甜笑着应了,当然,临冬师兄与她青梅竹马,又是荀山少主,文武双全,爹爹经常夸他,既然爹爹也这么喜欢临冬师兄,成婚有何不可?
心情愉悦,临琼薇起身,又是个活泼乱跳的孩子,满心欣喜的从衣柜中翻出一袭红衣,展开上头的刺绣,要爹爹夸奖。
见爹爹慈祥笑容,临琼薇开心极了,毕竟爹爹是她唯一的亲人啊……
当夜,临阳昇泡在灵泉之中,奶白的泉水浸湿衣裳,隐约显露少年身躯。感受到灵泉修复之力,经脉通达,浑身舒畅,临阳昇舒适的眯了眼。
久违的,他做了一个梦,一个似曾相识的梦。
……眼前很亮很亮,光芒万丈,但是他睁不开眼,并不觉得哪里不适,只是睁不开眼,迷迷蒙蒙,想要沉睡。
不知睡了多久,伸腿懒腰,辗转醒来,他身处一片霜叶红林,美景无人。
临阳昇像个幼兽,懒洋洋的趴在红叶堆里,闲散的摇头晃脑,忽而感觉脸颊毛茸茸的,何物粗长,他随手一抓,自己感觉到了疼痛,哦,那又白又蓬松的,是他的尾巴。
丝毫不对自己此时的状态感到异常,梦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