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阳光并不那么毒辣,放眼望去,一些笼罩在阳光之下的事物都金灿灿的。
因为是在南方,树木在冬日郁郁青青,细碎暖阳透过缝隙撒在地面上。
车水马龙,陶眠坐在车上看着窗外的不停倒退的树木不再是昨晚狼狈的样子,取而代之的是惊艳。
下车后也不过就是五分钟后。
其实陶眠家离学校不远,也就是十五分钟左右的步行路程。
司机看着陶眠递过来的百元大钞,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
啧,有钱就是任性啊。
他又抬起头看了看陶眠远去的背影,司机最后还是伤心地摸了摸自己的皮夹子发动车,绝尘而去。
陶眠又扶了扶眼镜,将双肩包里的作业本拿出来抱在手上,便朝倚在校门口的少年蹦跶着跑过去。
她看见路奚言单手拿着本英语小词典看,时不时地仰头看向天空。
根据口型来看,应该是在背单词。
不愧是英语课代表,连出来都不忘记背单词。
还背得忘乎所以,连她走过来都没发现。
“嘿!”陶眠走到他旁边,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路奚言被拍得一怔,面无表情地抬起头来。
“这么积极的吗?你出来还背单词。”陶眠张手里的作业本拿给他,一边欢快地说道。
路奚言垂着眼睛接过,偷偷地打量眼前的人。
少女长发及腰,下身白裙及膝,纤细的小腿显露出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形容的美。
还没看完,眼前伸出一只手,路奚言抬眼。
“我的书还我啊。”少女软软的声音绕在耳畔,上下充斥着感官。
路奚言一怔,机械般的将地上的宠物包拿起来。
咦?怎么还有一只猫?
陶眠现在才注意到。
“送我的吗?”陶眠眯了眯眼,小月牙是个眼儿看起来万分美好。
陶眠接过来,看都没看就往肩上背。
小猫回应似地动了动,在里面蜷了蜷身子。
还挺沉的。
“还有这个。”路奚言又将漫画书拿出来。
“以后少看这些书,影响智商。”他十分善意地提醒。
“哦。”陶眠很反常地没有回击,而是静静地看着他。
“怎么了?”路奚言问。
陶眠想了好久,最后只憋出两个字,“谢谢。”
她以往没少说谢谢,但这一次真的是发自内心的。
路奚言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处于这么尴尬的气氛,陶眠觉得还是应该试图缓解一下的。
“那什么,你要不要去喝一杯咖啡?”
路奚言顿了顿,侧了侧眸,最终还是拒绝,“不要谢谢。”
“真的不去吗?”陶眠故作失望状,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她,要是加个手帕,再流个眼泪就更加憋真了。
因为她很清晰地察觉到路奚言的耳根开始泛红了。
“去吗?哥哥?”
语出惊人,路奚言瞳孔紧缩,一脸的难以置信。
她刚刚叫他什么?
见他这副模样,陶眠更来了兴致。
“为什么不去,哥哥。”
“走嘛,路哥哥。”
“路哥哥陪我玩嘛。”
“不……”那个要字还没说出来,她就被一件外套盖住。
一股淡淡的松木香气袭来,陶眠顿时一个踉跄,除了眼睛意外的其他感官都被一种陌生的东西触碰。
少年低沉的嗓音从衣服外面传来,“大白天的,别忘了自己在哪。”
我?
我这是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
上次搞我也就算了,你不知道女孩子的头不能乱搞吗?
你知道吗?傻缺!
陶眠双手把那件外套扒拉下来,愤怒的丢还给他路奚言,态度转变的比翻书还快,指着
他的鼻子就是一通臭骂。
直到不知是几个世纪后,陶眠才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
妈呀,青天白日站在校门口骂人,有损形象啊!宝!
陶眠立马掩脸,天灵灵,地灵灵,保安叔叔别出来,保安叔叔别出来了啊。
像是跟她对着干似的,保安叔叔挥舞着一根长长的黑色警棍,虎背熊腰且大刀阔斧地走出保安室,指着她大吼,“喂,这是学校,不是菜市场!!!要吆喝到别处吆喝的去!!”
“……”
陶眠闻言拽着路奚言的手臂,不由分说直接扯着她走。
路奚言全程一言不发,一直盯着陶眠细白的脖颈看。
他昨天往这个地方围了一条深色围巾时,好像没有考虑陶眠到底喜不喜欢那么深的颜色。
“哎,路奚言,你到底想去哪呀?”一个声音打断他的思绪。
“?”路奚言反应过来,抬头看了眼天空,太阳被围墙遮住了。
“去不去?”陶眠张牙舞爪地威胁。
路奚言看了看眼前这双在黑暗中闪亮的眼睛,妥协般叹了口气,“去哪?”
一见阴谋得逞,陶眠激动得成了鹦鹉。一边拉着他往外走,一边说,“你想去哪里玩?”
“去游乐场怎么样?”
“那里有一家西餐厅很好吃。”
“还有一家麦当劳,我想去麦旋风。”
“路奚言,我突然好饿。”
“你要……”高文君还没说出来,陶眠的头又被一股力道往前推。
你要不要去吃?我请你。
她想这么说来着。
哪知某人他又搞她的头。
服了,从一开始就特别想搞到这个地方,女孩子头发很珍贵的,好不好?
你这是什么奇葩,古怪,离奇坏习惯。
“安静点。”路奚言不耐烦道。
陶眠想着那只手还在自己头上按着,挣都挣不开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