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怎么做到以一个弱者的姿态,用这么可怜、这么柔弱的语气,在他的面前正大光明地图谋他父亲、她丈夫的巨额遗产?
而且她何止要的是遗产,更是黎氏给她永久的保障。
麻雀一旦飞上枝头,被包装成了高贵的凤凰,就绝不会再轻易脱下那层华丽的羽饰。
看来她对他父亲的感情,也不过如此。
这个认知让男人心底莫名生出几丝快感,从书桌前起身,缓缓朝她走过去。
方咛本就心慌,她不确定自己的这套说辞能不能说服黎雅博。
为了说服他,她几乎是将自己心底最阴暗的想法都暴露在了他的面前。
她张了张嘴,从兜里慌忙掏出一块手帕。
“对了,你的手帕,我已经洗干净了,还给你。”
黎雅博低头,看着他面前的手,那只手纤细,攥住原本叠得方正的手帕,指尖似乎在抖,天真地勉强维持住和他之间最后的距离。
他还什么都没做,可她就已经怕了。方咛觉得自己此刻就像是坐在一张赌桌上,而黎雅博并不是她的对家,他坐庄,把控着分寸的每一步进退,温和的拒绝,以及此刻的靠近,甚至还没开始发牌,她就已经在他的注视下先交出了自己的底牌。
黎一明曾教过她,永远不要抱着赢的心态上赌桌,因为赌桌上能赢的,永远只有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