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年前,老太太是怎么对苏将军的……”
那一声声刺耳的非议如雷贯耳,陆离的脸上终于浮出了怒意,阴桀的眸子盯着苏凝安,就像在大雪天,他看她时那样。
那黑洞洞的瞳孔仿佛是一个无底深渊,随时都可能窜出毒蛇来。
“苏凝安,无凭无据,你这般污蔑本侯和你的堂妹,难道就不怕本侯治你的罪吗?”
终于开始着急,说话都不过脑袋了。
苏凝安笑了起来,指了指围观的众人,柔柔地开口:“侯爷您要证据还不容易,找大夫出来一诊便知,难不成您又想对外室那般,对外宣称这孩子不是你的?”
“你!……”
陆离的脸被涨成了猪肝色,他很想撇清关系,可苏家不是夏氏,怎么说苏嫣然的父亲也是个侍郎,闹到朝堂就不好了。
可他不解释,那就等于是默认,只能不让大夫诊脉,没有实质的证据,就算流言再大,也会慢慢平息。
曾几何时,他在苏凝安面前哪里吃过这样的憋,一腔怒火郁结在胸腔,忍了又忍,终究还是咽不下,怒视着苏凝安开口。
“苏凝安,本侯是什么人是有目共睹的,绝不会和嫣然做出这般有悖礼法的事来!不需要大夫说明什么,有谁能保证大夫不是被你买通了的?”
“嫣然?侯爷这称呼还真是亲密啊……”
苏凝安的笑意更浓,清澈的眸子看了看陆离,又看向苏嫣然,继续往下说。
“你不是一直都想做侯府的夫人吗?如今我把位置让出来,你嫁过去不是更好,双喜临门!”
“苏凝安,婚姻大事岂容儿戏!你说不嫁就不嫁吗?你让侯府颜面何存,将军府又颜面何存?!”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王氏还站出来指责苏凝安,那双染了岁月的眼里怒火涌动,却不愿退一步让苏嫣然替嫁。
旁人不知道她为何这般,苏凝安却清楚得很,不由意味深长地冲苏嫣然挑眉。
“原来在祖母的眼里,嫣然不配给侯爷当妻啊?不过您怎么跟红杏似的,这么希望我嫁给他呢?”
王氏的身形一颤,这才注意到跪在那里,脑袋都快垂到地上的红杏,心底狂跳,果然她已经知道了!
不过那又如何,只要不认,那些就都是废话!
于是,王氏猛吸一口气,瞪着苏凝安,义正言辞道:“苏凝安,你应该清楚,女人的名节有多重要!今天闹成这样,以后谁还会娶你!”
“我娶!”
不等王氏话落,人群中传来一个明朗的声音。
众人都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站在说话那人前面的人自动让出一条路来,露出了一个穿着墨蓝色锦袍的偏偏公子。
那公子生得器宇轩昂,风流倜傥,手中捏着的山水玉骨折扇“啪”地展开,而后慢悠悠地走到苏凝安身旁。
那张脸上鼻梁高挺,眉如远山,没了往日的纨绔姿态。看着苏凝安时,他眼眸弯弯,薄唇轻勾,温润又谦逊,一举一动都充斥着常人所不能及的矜贵之气。
不过很快大家也都认出来了,来人便是京城里出了名的纨绔王爷——楚怀瑾,围观众人不由面面相觑,这将军府家的女儿狼窝还没摆脱,这是要掉进虎口?
王氏也没料到,呆呆看着楚怀瑾半晌,这才回过神来,赶紧福身行礼。
“臣妇参见王爷!”
“免了,苏凝安本王娶,至于宁远侯,这不是和苏侍郎的女儿生米都煮成熟饭了,改日不如撞日,就让他们今天成婚如何?”
这么离谱的话,若是换了旁人说出来,那与他的这身气质极不相称,实在叫人大跌眼镜。
可眼前的人是楚怀瑾,不是在京城里惹是生非,就是看中那个臣子的女儿往府里拐,他说出这样的话来,倒是让人觉着没什么奇怪。
站在旁边的苏凝安差点笑出来,好在她已经练就了一身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面上没有丝毫异样,等着看戏。
那可是楚怀瑾为她唱的戏呢!